密西西比河的晨雾尚未散尽,卡霍基亚部落的广场上已聚满了人。五十余名黑奴站在广场中央,他们身上的破烂麻布已换成了干净的兽皮,脖子上的铁项圈被敲碎后,留下的淡红色印记还未消退,但眼中早已没了往日的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朱慈兴站在土台上,身旁是塔卡和黑奴中最年长的马库斯。马库斯曾是非洲部落的祭司,因反抗英吉利人被掳走,如今额头上还留着抵抗时留下的刀疤。“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奴隶。”朱慈兴的声音传遍广场,“这片土地属于每一个渴望自由的人,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种地、打猎,也可以学习技艺。如果有人想回家,我们会帮你们寻找船只。”
马库斯向前一步,用带着非洲口音的英语说道:“我们不想回家了。我们的部落被英吉利人烧毁,亲人也被杀害,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朱先生,我们想跟着你,和你一起对抗那些侵略者!”
黑奴们纷纷附和,举起拳头高喊:“对抗侵略者!守护家园!”朱慈兴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曾经被压迫的三个族群,如今因共同的敌人紧紧团结在一起,这便是他心中最坚实的力量。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半个月后,部落的斥候匆匆回报:英吉利人和法兰西人组成了联军,共有三百名士兵、五艘武装船,正沿着密西西比河向上游进发,目标直指卡霍基亚部落联盟。
“他们是来报复的。”朱慈兴在部落联盟大会上说道,“英吉利人丢了三角贸易的利益,法兰西人丢了堡垒和粮食,这次联手,就是想彻底消灭我们,重新控制密西西比河流域。”
契卡索部落的酋长脸色凝重:“我们的勇士虽然多,但武器还是不够。燧发枪只有一百多支,大部分人还是用长矛和弓箭,怎么对抗他们的火炮?”
马库斯突然开口:“我有办法。”他走到众人面前,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一张地图,“我在英吉利船上待了三年,知道他们的武装船有个弱点——船底的木板很薄,只要用尖锐的木头插入船底,就能让船进水沉没。我们非洲部落以前在河流上对抗入侵者时,常用这种方法。”
朱慈兴眼前一亮,立刻补充道:“马库斯的方法可行!我们可以在密西西比河的狭窄河段设置障碍,用粗壮的树干削成尖桩,沉入河底,只露出水面一点点。等联军的船经过时,尖桩会刺穿船底,再用火炮轰击,他们的船就会失去行动力。”
塔卡也点头:“我还可以带领部落勇士,在河岸两侧的树林里设伏。等联军的士兵上岸修理船只时,我们就从树林里冲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计划很快制定完毕,各部落立刻行动起来。黑奴们主动承担了削尖桩的任务——他们在英吉利船上常年做苦工,对木头的处理极为熟练,不到三天就削好了两百多根尖桩。李二则带着华人劳工,在尖桩上涂抹了从树林里采来的毒藤汁液,只要被尖桩划伤,伤口就会红肿溃烂,让敌人失去战斗力。
朱慈兴亲自带着人,将尖桩运到密西西比河上游的“鹰嘴峡”——那里河道狭窄,水流湍急,是联军船只的必经之路。他们将尖桩按照马库斯的建议,每隔五步插一根,尖桩顶部用水草覆盖,从水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五天后,联军的船队出现在鹰嘴峡的下游。为首的英吉利船长格林,正站在船甲板上,得意地对身旁的法兰西军官杜邦说:“等我们占领了卡霍基亚部落,不仅能重新开展三角贸易,还能把密西西比河流域的棉花和烟草都运回去,到时候我们就能发大财了!”
杜邦笑着点头,刚想开口,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巨响——船底撞上了尖桩,海水瞬间涌进船舱。“怎么回事?”格林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停船检查。可还没等船员们行动,远处突然传来火炮的轰鸣声——李二带领的荷兰武装商船早已埋伏在峡口,炮弹呼啸着飞向联军的船只。
第一艘联军船很快就因为进水过多,开始倾斜。船上的士兵惊慌失措,纷纷跳船逃生。可他们刚游到岸边,就遭到了塔卡带领的部落勇士的袭击——箭矢如雨般射来,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河水。
格林见状,立刻下令其他船只后退,想要逃离鹰嘴峡。可河道狭窄,船只根本无法掉头,后面的船撞上了前面的船,整个船队乱作一团。马库斯带领着黑奴们,拿着长矛和砍刀,乘坐小船冲了上去。他们熟悉船只的结构,很快就爬上了联军的船,与士兵们展开近身搏斗。
马库斯一把抓住一个英吉利士兵的衣领,将他举起来扔进河里,愤怒地吼道:“你们这些侵略者,烧了我们的家园,把我们当商品买卖,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黑奴们纷纷效仿,用在苦难中磨练出的力量,将士兵们一个个打倒。
朱慈兴则带领着一队人,直奔格林所在的旗舰。格林见势不妙,想要用火炮轰击朱慈兴的小船,却被李二一箭射中手臂,火炮顿时失去了准头。朱慈兴趁机登上旗舰,与格林展开对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