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瞳孔骤缩:“你你是天机阁的人?”天机阁势力庞大。
她一个快要坐化的元婴前期,若是真惹上了天机阁,莲心庵不出三日就得被夷为平地!
“正是。”松泉挺直了腰杆,之前的怯懦荡然无存,“我是天机阁松溪子的孙子松泉。
今日之事没说清楚,我绝不会走!”他攥紧了明心的手,眼底满是坚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他必须强硬起来。
慈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看了眼身边气得发抖的净尘,又看了眼松泉身后那道元婴后期的虚影,心里清楚。
今日这事,她若是再强行阻拦,怕是要引火烧身。可就这么让明心走了,莲心庵的颜面何在?
“就算你爷爷来了,也得给贫尼一个交代。”她硬着头皮说道。
“你说带走就带走,日后谁都敢来莲心庵抢人,我们还怎么立足?”
汪桐这时缓过劲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低沉却清晰:“晚辈倒有个主意。
佛门有在家修行的居士,明心不必退出莲心庵,只需转为在家修行,依旧是莲心庵的弟子,想回来就回来。
松泉方才拿出的资源,前辈可以收下,就当是明心日后的供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慈安身上,“松泉是罕见的壬人水灵体,不出百年,必定能突破元婴。
前辈您身上的迟暮之气很重,怕是时日无多,净尘道友想突破元婴,更是难如登天。
不如卖个善缘,日后松泉若是成了莲心庵的客卿长老,有天机阁和他在,谁还敢欺负莲心庵?”
慈安沉默了。汪桐的话戳中了她的软肋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坐化后,莲心庵没了元婴修士坐镇,会被其他宗门欺压。
松泉的水灵体她看得真切,若是真能结个善缘,对莲心庵百利而无一害。她权衡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净尘还想再说什么,慈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让她瞬间闭了嘴。她知道,事已至此,再反对也无济于事。
汪桐转头看向松泉,语气严肃:“你现在,拿道心发誓。
日后若是负了明心,爱上他人,便修为尽毁,不入轮回。今日我为你争取,是信你对明心真心,可你必须给她一个保障。”
松泉毫不犹豫地抬手,指尖凝起一道灵力:“我松泉在此立誓,以道心为证,余生只对明心一人好,若有违背,修为尽废。
永堕轮回,不得超生!”话音落下,天空忽然闪过一道暗雷。
虽未劈下,却有一道无形的契约之力笼罩在两人身上道心之誓,已成。
汪桐看向慈安,微微躬身:“两位大师,如今这样,可还满意?我们绝不会委屈明心半分。”
慈安摆了摆手,语气疲惫:“罢了,缘分天定,强求不得。你们带她走吧。”
她说着,转身走向庵堂深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净尘看着明心,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日后若是受了委屈,记得回莲心庵来。”
明心含泪点头,对着净尘和慈安的背影磕了三个头“师傅,以后莲心庵但凡有事我必回,我还是莲心庵的弟子”。
三人刚要转身下山,头顶的天忽然,瞬间暗了下来。
方才还泛着余晖的夕阳彻底隐没,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压下来。
“轰隆——!”
一道惨白的雷柱猛地从云层里劈下来,贯穿天地。
明心下意识抬头,冰凉的雨点刚好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几分清冽的凉意。
她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睁大眼睛,伸手接住落下的雨丝,语气里满是雀跃。
“居然下雨了!上次见雨,都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汪桐也抬起手,指尖触到雨点的瞬间,却只觉得一股脱力感猛地从四肢百骸涌上来。
他本就心脉受损,之前硬接慈安那一招又耗损了大半灵力,两场打斗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
此刻被雨水一激,眼前骤然发黑,身体像灌了铅般沉重,直直地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他瘫软在湿滑的地上,雨水瞬间打湿了他染血的衣袍,将血迹晕开一片暗沉的红。
意识模糊之际,他强撑着睁开眼,看向惊慌失措的松泉,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锣
“松泉艹你大爷的真把老子当牛用啊”
他咳了两声,嘴角又溢出鲜血,混着雨水往下淌:“快去找人救我”
话音未落,他的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几乎是同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松泉心头发紧,也顾不上淋雨,急忙俯身将汪桐打横抱起。
汪桐浑身滚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显然是伤势恶化,连生机都在快速流逝。
“云蹄子!”松泉低喝一声在一旁的云蹄子立刻凑了过来。他小心地将汪桐放在驴背上。
指尖凝起灵力,飞快结印一道淡蓝色的护盾瞬间将云蹄子和汪桐罩住,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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