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声音还带着点生涩,可越往后越流畅,周身渐渐泛起淡淡的金色佛光。
那光芒像初生的朝阳,柔和却温暖,随着经文节奏,缓缓萦绕到汪桐身上。
暖意瞬间裹住了汪桐,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尖,经脉里残存的刺痛感都被抚平了不少,连心脉处的滞涩都松快了些。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忍不住低喊:“啊爽!”声音里满是惬意虽说明心修为尚浅。
这点佛光对他的伤势没实质帮助,可这份熨帖舒服的感觉,比泡在灵泉里还痛快。
他眯着眼享受时,余光瞥见一旁的松泉,少年站在池边,目光却黏在诵经的明心身上,眼神亮得惊人。
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傻子都能看出心思。
明心一直念到日头挂在中天,才缓缓停下诵经,佛光渐渐敛入体内。
起身道:“汪前辈,松泉,我得走了,宗门里还有午课要做,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汪桐在水池里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水花溅起几滴:“行,你去吧,今天又麻烦你了。”
松泉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直直追着明心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汪桐看得清楚,忍不住打趣:“小子,有喜欢的人就得牢牢抓住,错过了,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松泉闻言,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点为难:“可明心他们是出家之人,莲花庵的规矩那么严,她怎么可能跟我在一起?”
“出家之人怎么了?”汪桐撑着石沿坐直了些,语气郑重,“修行路上,顺心而为才是道。
只要你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有你,这点规矩算什么?别怕,大胆点。”
松泉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默默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顺心而为,只要她心里有我。
莲池灵韵的水汽氤氲了近两个月,汪桐浸在池中的身子终于彻底舒展外伤早已结痂脱落。
连最深的那道掌印疤痕都淡成了浅粉色,经脉里的灵力也能顺畅流转,唯有心脉处仍像堵着团湿棉絮。
稍一催动心法便隐隐作痛。这伤是真难养,单靠莲池的灵气和往生光。
顶多吊住性命,想彻底痊愈,还得找些能温养心脉的天材地宝。
他摸着胸口,心疼得直咧嘴:“这笔账得算在山老头头上!”跟法海打架本就是为了帮那老东西报仇雪恨。
如今落得个心脉受损,不宰他一笔都对不起自己遭的罪。
这两个月里,明心几乎天天都来坐在池边念《静心经》。
成了汪桐每日最舒服的时光,而松泉,也从最初的手足无措,逐渐熟络起来。
两人凑在一起时,话虽不多,可眼神碰在一起的瞬间,那点藏不住的温柔,连汪桐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可惜,松泉这小子胆子太小,明明眼底都快溢出水了。
却连句正经话都不敢说,每次明心走后,都要对着她的背影愣半天神。
“终于能出来了!”汪桐踩着池底站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水珠,皮肤被泡得泛着浅白。
“再泡下去,人都要泡肿掉了!”他活动着胳膊腿,骨节发出“咔吧”的轻响。
转头看向明心,语气里满是感激,“这段时间多谢你了,冒着被逐出师门的风险带我进来,这份情我记着。”
明心笑得眉眼弯弯:“汪前辈客气啦,能帮到您就好。我带您走后山小路,别被庵里的师兄师姐撞见。”
两人跟着明心绕着小径悄悄出了莲花庵。刚一远离莲心庵汪桐就迫不及待的骑上云蹄子。
“还是骑你舒坦!”汪桐翻身上了云蹄子的背,刚要催它起飞,就见身后的松泉忽然拉住了明心的衣袖。
少年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攥着明心的袖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明心明日我们去千佛城逛逛好不好?”
明心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用力点头:“好啊!”
松泉像是被这声“好”鼓足了勇气,又壮着胆子追问:“那那你别穿僧服了。
换件普通衣裳行吗?”说完,他紧张得攥紧了拳头,连耳尖都在发抖。
“嗯嗯!”明心没半分犹豫,笑得露出两颗小梨涡。
松泉瞬间傻了,站在原地看着明心转身的背影,嘴角咧得能塞进个鸡蛋,连汪桐催他走都没听见。
直到云蹄子甩了甩尾巴,差点把他扫个趔趄,他才反应过来,一路上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禅房,松泉更是彻底没了分寸找衣服,先是拿出件灰色道袍,嫌太老气。
又换了件白色的,觉得太素净,最后从储物袋里翻出件天蓝色的锦缎道袍,领口绣着暗纹流云,穿在身上刚好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还嫌不够,又摸出支二阶上品的羊脂玉簪,小心翼翼插在发髻上。
腰间再别上块莹白的玉佩,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少年人的清爽俊朗被衬得淋漓尽致,这才满意地叹了口气。
可躺下后,他却彻底没了睡意。脑子里全是明日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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