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巨猪诛八界如同一台不知疲倦、且对燃料(臭味)有特殊嗜好的巨型拱泥机,在稀柿衕那深厚的、酝酿了千百年的烂柿子淤泥中奋勇向前。哼哧哼哧的喘息声,淤泥被破开抛飞的哗啦声,以及那无时无刻不在加强的、浓郁到令人发指的“酱香”气息,构成了这诡异工程现场的主旋律。
兄弟几人从一开始的震惊、担忧、恶心,逐渐变得有些麻木,甚至开始尝试苦中作乐——毕竟,干看着也不是个事儿,总得给前线奋战的兄弟一点精神支持不是?
唐三葬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将自拍杆尽量稳地对着远处那在淡黄色瘴气中若隐若现、奋力工作的巨大背影,开始了他的现场解说兼气氛组工作: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毅力!这就是坚持!八戒同志已经连续工作……呃,大概一炷香时间了!他没有喊累!没有抱怨!甚至……好像还挺享受?当然,这个我们不予置评……目前工程进度良好!一条充满味道的通道正在不断延伸!让我们为八戒加油!刷一波‘八戒辛苦了’!”
直播间的弹幕还是很给面的: “八戒辛苦了!(捂住鼻子)” “泪目!这才是真正的劳模!” “建议申报五一劳动奖章!” “虽然但是……主播你们离那么远干嘛?靠近点拍啊!” “前面的你是想主播死……” “礼物刷了,给八戒买点清新剂泡澡!”
孙刑者闲不住,在空中翻着筋斗,扯着嗓子用北京话喊起了即兴创作的号子: “哎!嘿呦!八戒八戒加把劲啊!” “哼哧!哼哧!拱开道路好西行啊!” “哎!嘿呦!烂柿子泥你别嚣张啊!” “哼哧!哼哧!俺老猪的鼻子是金刚钻啊!” “前面的路还很长啊!” “后面的兄弟给你点赞啊!”
他喊得倒是起劲,但底下拱泥的诛八界似乎完全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懒得理他,依旧埋头苦干,只在偶尔掀飞特大块泥坨时才会闷声提醒一句:“注意……防空……”
白嫖龙相对优雅一些,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折扇(虽然在这个环境下扇风需要莫大的勇气),轻轻摇着,用天津话文绉绉地点评:“三哥真乃神人也!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若非环境所限,弟当赋诗一首,以颂三哥之伟绩!”
杀无尽则是最实在的,他不知何时去附近搬来了一块巨大的石板,立在一旁,然后默默地用降妖宝杖的杖尖,在上面刻画起来。仔细一看,他居然是在记录进度!上面已经刻了好几道深深的刻痕,旁边还有小字标注:“巳时三刻,拱入约十五丈”、“巳时七刻,遭遇硬物(疑似巨石),绕行”、“午时初,掀飞巨泥块一枚,险些误伤友军”……堪称现场施工日志。
兄弟几人各司其职,倒也显得后方“指挥部”有声有色。
然而,随着诛八界越拱越深,他搅动起的不仅仅是千年的淤泥,还有那被深深埋藏、浓缩发酵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终极之气味!
这股味道,已经超越了之前单纯的恶臭,开始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立体的、具有强烈攻击性和穿透性的复合型体验。它不仅仅是通过鼻腔攻击,甚至开始辣眼睛、呛嗓子、刺痛皮肤!仿佛拥有了实体一般。
“咳咳咳……” 唐三葬第一个受不了了,眼泪狂流,镜头都开始晃动,“不……不行了……家人们……这味儿……它进化了!它成精了!攻击力……穿透力……太强了!贫僧……贫僧的护体佛光……都快被熏散了!”
孙刑者从空中降下来一点,也被呛得直咳嗽:“哎呦喂……八戒这是掏了臭味的老窝了?这劲儿……比俺老当年在炼丹炉里闻到的烟儿还冲!”
白嫖龙早已收起了折扇,用袖子死死捂住口鼻,闷声道:“此……此非寻常秽气……恐已生出瘴煞……需以……以……呃……” 他“以”了半天,也没“以”出个所以然,显然也是没辙。
杀无尽刻字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头套下的呼吸声沉重无比。
最惨的是直播间!
就在这股终极之气味弥漫开来,强烈到一定程度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唐三葬手中的自拍杆顶端,那个被称为“小喇叭”的直播系统,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类似电流干扰的“滋滋”声,紧接着,直播画面开始变得模糊、扭曲!
“嗯?咋回事?” 唐三葬一愣,赶紧晃了晃自拍杆,“信号不好?不能啊,这系统不是号称诸天万界无障碍直播吗?”
下一秒,更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那模糊扭曲的画面猛地一定格,然后……整个屏幕,除了唐三葬自己因为离镜头近还算清晰(但也脸色发青),后方那正在努力拱泥的巨猪诛八界,以及周围那浓郁到化不开的瘴气环境……
全部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不断蠕动着的、马赛克!
不是那种普通的模糊马赛克,而是那种极其夸张的、五颜六色的、仿佛在试图屏蔽什么不可名状之物的动态马赛克!巨猪的身影变成了一团扭曲的色块,翻滚的淤泥马赛克打得最厚,几乎是一片混沌,连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波纹状的屏蔽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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