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孙刑者心急如焚,救大哥如救火,一个筋斗云那是快得没谱,直接把驾云慢悠悠的诛八界和化身小龙努力追赶的白嫖龙甩得连尾灯都看不见,嗖一下就没影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瞧见了前方碧波万顷,水光接天,气象非凡——正是那西海地界。
“呔!西海老邻居!俺老孙又来串门了!”孙刑者也懒得走正门递帖子那套流程了(主要是急),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分水诀一念,海水自然分开一条通道,他如同炮弹般直射那水晶宫所在。
把守宫门的虾兵蟹将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带起的水流差点把它们卷飞,刚站稳想呵斥,看清来者是谁后,立马把话咽了回去,触须都吓得打卷了——是那个五百年前借走定海神针至今没还、还差点把龙宫拆了的煞星!
“大…大圣爷爷!”巡海夜叉硬着头皮上前,“您老怎么得空…”
“空你个头!闪开!俺找老龙王有急事!”孙刑者不耐烦地一摆手,风风火火就往里冲,那架势不像来求援,倒像是来讨债的。
西海龙王敖闰此刻正在大殿里优哉游哉地品着新泡的珊瑚茶,看着蚌女跳舞,心里盘算着今年辖区内哪块渔场收成好,忽然就感觉殿外一阵鸡飞狗跳,水波混乱,紧接着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啊不是,是猴子,就闯了进来,不是那孙悟空又是谁?
敖闰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珊瑚茶杯差点没拿稳。这瘟神怎么又来了?准没好事!
但他面上还是挤出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虽然有点僵硬),起身相迎:“哎呀呀!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圣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快请坐!看茶!”
“坐什么坐!茶什么茶!老龙王,俺老孙没工夫跟你客套!”孙刑者火急火燎,一摆手,直接开门见山,“出大事了!俺大哥,唐僧,让你外甥给绑了!赶紧的,派兵跟俺老孙去捞人!”
“啊?”敖闰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茫然表情,“大圣…您…您这话从何说起啊?什么外甥?什么绑了?贫龙…贫龙怎么听不明白呢?”
孙刑者眼一瞪:“嘿!跟俺老孙装傻充愣是不是?就那黑水河的鼍龙!泾河龙王家的老九!他老娘是不是你妹妹?论起来你是不是他亲舅舅?他现在占了个破河,把水弄得跟墨水似的,还设计把俺大哥给捞走了!你敢说不知道?”
敖闰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脸上那表情叫一个无辜,叫一个委屈,他两手一摊,开始表演:“哎呦喂!我的大圣爷爷呦!您这可真是冤枉死贫龙了!”
他捶胸顿足,戏精上身:“没错!那鼍龙确实是我那苦命的妹夫泾河龙王的儿子,论起来,是得叫我一声舅舅。可是…可是您有所不知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那孩子,命苦啊!”敖闰掏出一块不知真假的龙丝手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他爹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家道中落,这孩子就有点…有点心理扭曲,不服管教!脾气暴戾,顽劣不堪!我们西海也不是没管过,可他根本不听啊!早就跟我们这些亲戚断绝往来了!他说他是他,我们是我们,泾河的事不归我们西海管!”
“家丑不可外扬啊大圣!”敖闰压低了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这孩子走上邪路,我们痛心疾首!可…可我们也没办法啊!他占那黑水河,我们不是不知道,可那是内陆河,不归我们西海管辖范围啊!我们要是贸然派兵过去,那是越界!是干涉他国内政!要引发外交纠纷的!天庭怪罪下来,我们西海可担待不起!”
孙刑者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少跟俺来这套官腔!你就说管不管吧!”
敖闰立刻换上一副苦瓜脸:“不是不管,是没法管,也没能力管啊!大圣您看看我们西海!”他指着宫殿内外,“看似光鲜,实则穷啊!这些年天庭财政拨款年年削减,维护这么大一片海域,开销巨大!水军军费严重不足,装备老化,士兵们都快发不出饷银了!哪还有余力去管那穷乡僻壤的闲事?”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哭穷:“您看,东海大哥那边要镇守海眼,南海三弟那边要负责降雨,北海四弟那边苦寒之地更需要补贴…我们西海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难啊!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大圣您去天庭问问?或者找找别的部门?”
孙刑者那暴脾气,眼看着就要压不住了,火气噌噌往天灵盖冒,手里的金箍棒开始嗡嗡作响,吓得旁边的龟丞相赶紧往后缩了缩脖子。
“好你个敖闰!”孙刑者咬牙切齿,“跟俺老孙玩儿这套是吧?踢皮球?哭穷?装傻?俺看你是皮痒痒了!是不是想让俺老孙再给你这水晶宫重新装修装修?!”
敖闰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死守“三不政策”:不知道、不管、没钱管。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猴子急归急,但现在取经要紧,应该不至于真动手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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