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C-07的嘴唇又动了。

“他们还在听着。”

四个字，断断续续，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来的。林昭凝视着她，那双已经恢复清明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右眼角的泪痕还未干。

“谁在听？”她压低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XC-07没回答，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来。她的喉咙再次收缩，似乎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整个培养室的灯光忽闪了一下。

林昭立刻警觉。

“孤影”没有报警，但她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极其细微的频率波动——不是攻击信号，而是监听探针的扫描节奏。这种模式，她曾在军方监控系统里见过，专门用来截取未加密的神经对话。

她迅速将手环调至离线加密通道，接下来的所有交流，必须秘密进行。

连接进度跳到89%。

XC-07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察觉到了危险逼近。她的手指在舱内轻轻抽动，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像在传递某种暗号。林昭盯着那动作，忽然意识到——每一次抽动的时间间隔都很规律。

不是摩斯码，而是她们小时候用来传秘密的敲击节奏。

她立刻切换“孤影”至触觉反馈模式，掌心紧贴接口，静静等待下一个信号。

第一下轻颤，停一秒；第二下稍长，停一点五秒；第三下连续两次短震……

林昭呼吸一滞。

这是她们小时候约定的暗语，意思是：“不要相信刚才的声音。”

可刚才的声音……是沈烬的广播？还是——

XC-07突然剧烈喘息起来，胸口快速起伏，培养液冒出不正常的气泡。她的眼神迅速涣散，瞳色由褐转灰，嘴角渗出淡粉色的液体。

外部信号正在强行压制她！

林昭不再犹豫，一口气把剩下的代码全部输完。

连接进度跳至100%，接口发出清脆的“咔”一声，像是锁被打开了。

XC-07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她的嘴唇再次张开，这一次，声音比之前清楚了许多：

“姐姐，妈妈把钥匙藏进了你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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