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她是你的妹妹?”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讥讽与悲凉,“她不是人,至少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人。”
他抬手,摘下脸上最后一片光学组件,露出完整的面容。
眉骨、鼻梁、唇形……七分像林璇,却又透着一种不属于人类的精确感,仿佛是被精密算法复刻出来的完美模板。
“她是‘凤凰计划’的第一个模板。”他说,声音低沉,“承载人类基因进化的初始代码。而我……是第一个失败品。他们把我从她身上分离出来,塞进不完整的意识碎片,用来测试载体稳定性。”
林昭站在原地,手套紧紧攥着妹妹的纳米手环,指节发白,仿佛要把那冰冷的金属捏碎。脑袋突然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扎进颅骨。“孤影”接连发出警报:【高强度运算触发阈值,建议立即终止】。
她咬牙撑住,没有回应。
“你说她是模板……”她抬头看他,声音微微发颤,“那我和她在基地一起生活的三年……是不是也是假的?”
守夜人首领沉默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自嘲。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微型存储芯片,插入主控台。
新的画面浮现:一群孩子围坐在训练室里,阳光透过防辐射玻璃洒进来。林昭和林璇并肩坐着,笑得灿烂,林璇正指着画板上的涂鸦说着什么。可画面下方的数据栏却清晰显示:【记忆重构模拟场景,执行者:LX-09】。
“LX-09……”林昭喃喃,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力气。
“是你。”守夜人首领看着她,目光深邃,“你是第九个基于模板生成的个体。你们共享同一段原始基因链,但你是唯一一个被允许保留情感系统的版本。其他人都失败了——包括我。”
林昭踉跄一步,伸手扶住钢琴边缘,指尖触到琴键,一声低音嗡鸣在寂静中荡开。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杂乱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低语,重叠着记忆的碎片。她看见妹妹的笑容、陈默战舰上那朵蓝星花的刺绣、沈烬在培养舱前落下的那滴数据流……
“孤影”的最后一次提示音响起,温柔而决绝:【深层加密模块已激活,访问权限:LX-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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