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泽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暗部制服,脸上戴着青蛇面具,来到了火影大楼。
作为暗部成员,他拥有在一定权限内直接求见火影的权利,无需经过繁琐的层层通报。
大楼内气氛肃穆,来往的忍者行色匆匆,脸上大多带着战时特有的凝重。
林泽目不斜视,径直来到火影办公室门外,对守在外面的两名暗部守卫点了点头,沉声道:
“暗部丙五班,代号青蛇,有事求见火影大人。”
其中一名守卫显然认得他,简单确认后,便转身敲门进入办公室内通报。
片刻后,守卫出来,侧身让开通道:
“火影大人让你进去。”
“多谢。”
林泽低声道,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火影办公室内的景象与记忆中并无太大区别,堆积如山的文件,淡淡的烟草味,以及坐在宽大办公桌后,正拿着烟斗吞云吐雾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但这次作为猿飞日斩智囊的奈良鹿弘并不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
“火影大人。”林泽走到办公桌前,恭敬地行礼。
“哦,是青蛇啊。”
猿飞日斩放下烟斗,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辈:
“灰狼的情况怎么样了?”
“多谢火影大人关心,灰狼已脱离危险期,正在医院休养。”林泽公式化地回答道。
“那就好。”
猿飞日斩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后靠,看着林泽:
“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是关于上次任务的具体细节汇报?”
“并非任务汇报。”
林泽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属下此次前来,是有一件私事,想恳请火影大人应允。”
“私事?”
猿飞日斩的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似乎提起了一些兴趣:
“说说看。”
林泽抬起头,迎向猿飞日斩的视线,直接开口道:
“属下恳请火影大人,将来能够允许孤儿院的由美和步美两个孩子,在忍者学校毕业后,进入医疗班或情报班等相对安全的部门服役,避免被直接派往前线战场。”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猿飞日斩脸上的温和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烟斗,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浑浊的眼睛在烟雾后打量着林泽,似乎在审视着他这个突兀的请求。
‘果然直接提出来了……’猿飞日斩心中念头微转。
‘是为了报答孤儿院的养育之恩?还是说,这几个孩子,已经成了他重要的羁绊和弱点?’
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
如果说以前猿飞日斩对林泽是否在木叶有真正的“羁绊”还存着几分疑虑,可此刻这份疑虑已烟消云散——
对他而言,林泽有了明确的牵挂,反倒是件好事。
这短暂的沉默让林泽的心微微提起。
林泽预想过各种反应,但猿飞日斩这种深沉的沉默,反而最让人难以揣测。
‘他在权衡?权衡我的价值是否值得他开这个口子?还是在想用什么理由来拒绝?毕竟,明面上所有木叶的孩子都应该是平等的。’
林泽不禁想起自己刚来木叶那会儿,因为是外村孤儿,没少受村里其他孩子的排挤和白眼。
所谓的“公平”,从来都是有前提的。
就像阿斯玛,同样是下忍,但他的任务哪个不是精心挑选过的?就算出了村,暗地里难道就没有高手护卫?
火影的儿子,怎么可能真的和普通村民的孩子一样?
猿飞日斩看着面前沉默的林泽,心中也在快速评估。
林泽天赋和成长速度确实惊人,特别是前段时间居然从云隐六人精英小队手下逃走,他甚至推测林泽已经有了上忍的实力,综合实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小其一岁的卡卡西。
单论潜力,在整个木叶年轻一代里,恐怕也仅次于水门和身为人柱力的玖辛奈了。
可惜,终究是个外村来的孤儿,从小被村子中的小孩歧视、排挤,加上林泽那早熟的心理,猿飞日斩虽然表面上是一视同仁,但他自己知道,内心最深处始终存在一丝防备。
但越是如此,林泽所展现出的这份对孤儿院同伴的重视,就显得越发的珍贵。
这是一个可以牢牢抓住的锚点,也是他口中常常挂在嘴边的——羁绊!
终于,猿飞日斩缓缓开口了,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
“由美和步美……我记得她们,是野乃宇那个孤儿院的孩子吧?现在应该才二年级。”
“是。”林泽应道。
“战争时期,每一个木叶忍者都有为村子奉献的义务,下忍也不例外。”
猿飞日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但随即话锋一转,又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木叶是一个大家庭,原则上,所有的孩子都应该得到公平的对待。”
林泽心中冷笑。
‘公平?是啊,公平地送上战场当炮灰吗?’
果然,猿飞日斩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她们年纪确实还小,天赋也并非特别突出,直接送上战场,牺牲的可能性很大,对村子而言也是不必要的损失。”
“医疗班和情报班同样重要,确实更需要细心和稳定的人,村子也需要保留未来的火种。”
他顿了顿,似乎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变得肯定:
“好吧,我答应你。待她们毕业后,我会亲自批示,将她们分配到木叶医院下属的医疗培训部门学习,那里远离前线,足够安全。”
林泽闻言,心中猛地一松,但随即涌起的不是喜悦,而是一丝诧异和更深的警惕。
‘就这么答应了?这么简单?用‘保留火种’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顺利得超乎他的预料。
他原本已经准备好了接受盘问,甚至做好了被拒绝或提出苛刻条件的心理准备。
猿飞日斩看着面前沉默的林泽,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那面具下的一丝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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