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过结界,只带起君笙垂落的一缕墨发。
他整个人站在陌尘后方,双手正不管不顾地从背后搂住他。
“阿笙,”陌尘的声音又急又虚,带着点喘不上气的吃力,那只没受伤的手死死攥着君笙的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我伤口裂开了..是真的。
停手,下次….下次行不行?”
君笙的动作顿了一下,那双盯着陌尘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又沉又烫,像是烧着的炭火。
他俯得更低,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在陌尘苍白的颈侧,声音带着一种固执的黏腻,像浸了蜜的钩子:“不行。
今天说什么也得让你…记住这个感觉。”
“算我求你了。”
陌尘的声音抖得厉害,手上那点阻拦的力气在君笙面前脆弱得像层薄冰,他几乎是拼尽了最后一点清醒在抵抗:“在这里…会被发现的..况且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徒弟…”
“可我不想做你徒弟,而且我比你大,不能因为我喊你师尊,你就真的是我师尊。”
刚准备继续。
“等等,还是算了,我们回去,他们要是回来找我发现你这样,就解释不清了。”
解释什么?这里偏僻得很,鬼影子都没一个,你放心他们不会来的。”
君笙不为所动,嘴角甚至弯起一丝志在必得的弧度。
他轻易就挣脱了那只虚软的手,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继续向下。
“唔..嗯……”陌尘猛地仰起脖颈,喉间溢出几声破碎短促的呜咽,身体绷紧又无力地弹动,感觉怪异。
那娇喘声音又轻又细,断断续续地飘在安静的结界里,挠得人心尖发痒。
突然,陌尘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狠狠撞了一下,剧烈地向上弓起。
“咳—噗!”
一口滚烫的、刺目的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溅在君笙的衣襟和他自己苍白的下颌上。
几乎同时,他胸前的衣料迅速洇开一片深色,黏稠的血不断从底下渗出来,迅速扩大。
“啧,”君笙皱紧了眉,眼底那点灼热的情潮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色浇灭了大半,只剩下点烦躁:“小尘儿,你这身子也太不顶用了。”
陌尘急促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伤口更痛。
他费力地抬眼,看着君笙近在咫尺的脸,嘴角竟艰难地扯出一个极淡、极虚弱的笑,带着点早就料到的嘲弄:“我..早说过..伤口裂开了?你不信……”
“信了信了!”君笙的声音里压着明显的懊恼飞快地应着,伸手想去擦他嘴角的血。
可那抹虚弱的笑还凝在陌尘唇边,话还未开口,便沉重地一阖,头无力地向旁边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喂?”君笙心口猛地一坠,伸手拍了拍陌尘冰凉的脸颊,力道不自觉地放轻了:
“小尘儿?
醒醒!小尘儿?”
指腹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陌尘安静地躺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胸口那片刺目的红还在缓慢地蔓延,整个人像一尊失了魂的玉人。
君笙盯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烦躁地“啧”了一声,低低骂了句:“操,什么情况..每次都是这样。”
他动作麻利地替陌尘拢好散乱的衣襟,小心避开那片湿热的血迹,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将人稳稳打横抱起。
那身子轻飘飘的,让君笙心里那点怒火又窜了一下,抱着人转身就朝魔渊殿的方向疾步掠去。
寝殿门口,月尘正焦躁地踱来踱去,时不时伸长脖子往远处张望。
魔尊墨池雨懒洋洋地倚着冰冷的石墙,双臂环抱,一副看戏的神态。
“墨池雨,”月尘停下脚步,眉头拧得死紧,语气冲得很:“他们在干什么?聊什么天要聊两天两夜?人呢?”
墨池雨眼皮都懒得抬,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笑:“急什么?等着呗。”
他那双狭长的眼尾扫过月尘写满焦急的脸,嘴角勾着一丝玩味。
脚步声由远及近,又快又沉。
两人同时抬眼望去。
只见君笙抱着一个人影,大步流星地走近。他怀里的人被宽大的衣袍裹着,头无力地靠在君笙肩上,露出一小截苍白脆弱的脖颈和紧闭的双眼。
“怎么回事?”墨池雨站直了身体,目光锐利地扫过君笙怀里那了无生气的人影,又落在他衣襟上那片刺目的暗红上,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昨天还好端端的。
君笙,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他往前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君笙脚步没停,抱着陌尘径直朝殿门走去,只丢给墨池雨一个冷冰冰的白眼,声音得像块石头:“对。然后?”
“小陌!”月尘已经扑了过来,手急切地探向陌尘的额头,指尖触到的温度让他脸色骤变:“怎么这么烫?”
他目光下移,看到陌尘唇角残留的暗红血痂,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还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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