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身体瞬间僵硬。
他能感觉到君笙手臂像铁箍般收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立刻开始挣扎,用手肘用力抵着君笙的胸膛,试图推开那滚烫沉重的身体。
清澈的水面因他的挣扎而剧烈晃动。
他抬起头,脸上温柔尽褪,只剩下拒人千里的冰寒,声音清冷得像月宫最冷的玉石:
“你走,月宫不欢迎你。”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
君笙眼底的痛楚瞬间被更猛烈的怒火覆盖。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月神箍得更紧,仿佛要将人揉碎在怀里。
他盯着月神冰冷的脸,声音拔高,带着受伤的控诉和压抑已久的爆发:
“好啊,陌尘你能耐了,你杀了我的哥哥,没跟你计较,反而嫌弃我,你害得天神殿没了,害得四季宫上神没了,害了那么多上仙陨落,我为了救你,奋力与众仙家周旋,你呢,你拿什么态度对我?”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氤氲的水汽里。
月神停止了挣扎。
他不再试图推开禁锢,而是抬起眼,直视着君笙燃烧着痛苦与愤怒的双眼。
那眼神穿透水汽,锐利而平静,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失望。
君笙能感觉到怀中身体的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只是杀了该杀的仙神,他们的懦弱才导致仙宫无能,仙宫需要大改变,就需要如此。”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君笙的手臂肌肉明显绷紧了一下。
月神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责备,继续道:“你堂堂天神能不能不要这么脆弱。
大道本就无情,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情爱放在心中,你心里该有对苍生,对三界众多生灵的大爱,而不是只对我一人的爱~”
他微微停顿,吐出最后三个字,像冰珠落地:“我受不起。”
“我受不起”三个字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水波轻轻拍打池壁的声音、两人湿衣紧贴的黏腻感、以及君笙骤然粗重却空茫的呼吸声。
他眼中的怒火像是被这三字彻底冻结,只剩下被刺穿心脏般的剧痛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箍着月神的手臂,那强硬的力道,在月神冰冷失望的目光和那三个字的重量下,终于缓缓地、僵硬地松开了些许。
月神立刻抓住这瞬间的松动,毫不犹豫地挣脱了君笙的怀抱。
“小尘儿,天道碑里,不是你主动向我示爱的吗?你不是要我娶你吗?现在又是什么态度?”
温热的池水从他身上滑落。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玉石地面上晕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赤着脚,头也不回地快步踏出池水,湿漉漉的衣袍下摆在地上拖出一道断续的水痕,月神说完那句冰冷的话,毫不犹豫地转身:“从前小,不懂事。让你有了不该有的思想,你的罪恶已经替你洗去,该走你本来的路。”
清澈的池水从他身上滑落,他动作利落地扯过池边洁白的衣袍,迅速裹住自己湿漉漉的身体,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再给君笙。
他径直转身,赤着脚踩过光滑的玉石地面,水珠在他身后滴落成一条断续的线,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君笙站在水中:“小尘儿,你站住。人界常说百年情义难相忘,我们的关系已经是道侣,你不能弃我而去。”
君笙被他决绝的态度刺得眼睛发红。
他猛地从水中站起来,水花四溅,也顾不上自己同样湿透的衣袍,几步就追了上去。
他拉着月神的衣袖眼尾泛红:“你不要我了吗?你要移情别恋去喜欢那只狐狸。小尘儿,我是真心喜欢你,别这样对我,你要负责到底。
算我求你……”
就在月神即将踏入寝殿门廊的阴影时,君笙从后面猛地伸出手臂,一把箍住了月神的腰。
“唔!”月神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拽了回去,后背“砰”地一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撞得他闷哼一声。
君笙整个人都压了上来,用身体将他死死抵在墙上,不留一丝缝隙:“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用强,话说小尘儿就喜欢这样的我,不是吗?”
两人湿透的衣袍紧贴着,传递着彼此身体的冰凉和君笙胸膛里滚烫的怒火。
“放手,你给我放手。”月神低喝,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立刻挣扎起来,双手用力去推君笙的胸膛,指甲几乎要陷进那湿透的衣料里。
他的眉头紧紧锁着,苍白的脸上因为用力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君笙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月神近在咫尺的脸,那里面翻涌着被拒绝的痛楚、熊熊的妒火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一只手像铁箍一样紧紧锁住月神的腰,另一只手则猛地抬起,带着水珠的冰凉指尖强硬地捏住了月神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月神的头被迫仰起,露出脆弱的脖颈线条,他眼中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焰,像是被冒犯的寒冰,死死瞪着君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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