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瞳孔骤缩,挥刀劈来。明薇侧身避开,剑锋划过对方香囊,火蚕绒遇火瞬间爆燃,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她突然想起商学密档里的记载:火蚕绒需以人血喂养,久服者会产生幻觉。
小姐小心!锦娘抛出算珠干扰视线,明薇趁机将秘火引入兵器架,陈年的火药遇火爆炸,碎石纷飞中,她看见统领的火把掉进了溶洞的暗河,而河水中漂浮着的,竟是数具戴着巫蛊面具的骸骨。
爆炸的余波震落洞顶冰晶,明薇抱着青铜鼎躲进密道夹层,听见统领在外面怒吼: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摸着鼎内的秘火,发现火焰纹路竟与江临渊眼角的泪痣一模一样,忽然想起外祖母的信中写过:修明卫的血,可引动秘火。
咬破指尖的瞬间,秘火突然暴涨。明薇看见石壁上浮现出新的岩画——长公主的生母被陷害时,正是外祖母用秘火破除了巫蛊幻象,而太子当时就在现场,手里攥着半块火蚕绒。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弑母者。明薇将秘火收入鼎中,转头对锦娘说,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回京,用秘火揭穿他的真面目。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江临渊正在太子的火蚕绒作坊里翻找证据。暗格里的账本显示,火蚕养殖需定期注入处子血,而供血者名单上,第一个名字竟是长公主的生母。
修大人,地窖里发现具骸骨!手下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手腕上戴着双鱼玉佩......
江临渊掀开草席,看见骸骨腕间的玉佩碎块,与明薇的那枚恰好吻合。他忽然想起长公主说过,当年乳母失踪前,曾去给太子送过糕点。指尖抚过骸骨口中的火蚕茧,他终于明白——太子为了掩盖自己玩巫蛊的事实,竟用巫蛊术害死生母,又嫁祸给长公主。
子时三刻,明薇的马车冲进京城。她抱着青铜鼎直奔皇宫,却在玄武门遇见江临渊,他的铠甲上染着血迹,手中提着的,正是太子贴身侍卫的人头。
我查到了当年的真相。江临渊将骸骨玉佩交给她,现在需要你用秘火重现当年场景。
金銮殿上,皇帝看着青铜鼎内的秘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明薇将骸骨玉佩放入火中,秘火瞬间化作投影,重现了二十年前的场景:太子在乳母的糕点里下了蛊,却在母亲误食后,将罪名推给长公主的生母,而真正的巫蛊师,早已被他灭口。
逆子!皇帝的茶盏砸在太子脚边,你竟为了皇位,连生母都不放过!
太子跪倒在地,火蚕绒香囊从袖中滑落:儿臣只是害怕...害怕被长公主取代!她太优秀,太得民心......
住口!长公主被宫人扶着进来,她望着骸骨玉佩,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冷到极致的光,你害怕的,是女子比你强,害怕有朝一日,天下人不再因你是男子而仰视你。
明薇取出西域商约,放在皇帝案头:陛下,太子私吞火蚕绒走私税银,证据已由女修会封存。如今秘火重现,巫蛊之乱该画上句号了。
皇帝颤抖着接过商约,目光落在女子可参与科举的条款上。他忽然想起太宗遗诏,想起明薇外祖母为保护长公主流尽最后一滴血,终于挥笔写下:废太子,改立皇太女,即日起开女子恩科。
殿外响起惊雷,暴雨倾盆而下。明薇望着长公主戴上象征储君的金冠,忽然明白,这场持续二十年的局,从来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让女子的名字,能堂堂正正写在金銮殿的青史之上。
江临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递来块干净的帕子:昆仑山的雪化了,秘火照亮的,不只是过去,还有未来。
明薇擦去脸上的尘土,看见殿外的雨幕中,商学的女学生们举着油纸伞等待,她们的裙裾上绣着忍冬纹与双鱼纹,在风雨中舒展成一片锦绣花海。远处,昆仑山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驼铃,那是西域商队带来的贺礼,也是女子商道通达天下的先声。
有些黑暗,终将被火焰照亮;有些偏见,终将被时间磨平。明薇握紧江临渊的手,感觉他掌心的秘火印记正在与自己的玉佩共鸣。她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当女子能自由地读书、经商、议政,当天下人不再以性别论高低,才算真正的清嘉盛世。
永徽二十五年,春分。
新科女进士的榜单前,明薇穿着三品官服,看着苏锦娘的名字赫然在列。她腰间的双鱼玉佩已经修复,与江临渊的忍冬纹佩饰相得益彰,此刻正随着她的步伐轻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大人,长公主有请。宫婢引着她走向御花园,明薇看见长公主正在与西域诸国的女使者品茶,她们面前的茶盏,正是沈氏商学监制的青鸾纹瓷器。
明薇,这是波斯国的女商队首领。长公主指着戴面纱的女子,她想与我们合作,将大唐丝绸卖到更远的地方。
波斯女子起身行礼,露出腕间的双鱼银镯:在我们那里,沈氏女修会的故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女子不再只是深闺中的花朵,而是能掌控风浪的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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