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周末清晨,总是比其他日子要慵懒几分。阳光透过高窗,在礼堂的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熏肉和咖啡的混合香气。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坐着,交谈声比平时低了许多,带着周末特有的松弛。
阿布拉克萨斯独自坐在斯莱特林长桌靠近末端的位置,这里相对安静,视野也好。他面前放着一份《预言家日报》,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他并没有认真阅读报纸上的内容——无非是魔法部又出台了某项无关痛痒的新规定,或者某个魁地奇球队又爆出了什么丑闻——他的目光更多地流连在经济版块上关于今年大势的预测。
一阵轻微的骚动从门口传来。几个拉文克劳的低年级女生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布丽吉特·罗齐尔。比起几个月前,她显得清瘦了些,脸上那种刻意营造的甜美笑容也黯淡了不少,但依旧努力维持着姿态。她家族近期的“不幸”显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周围投来的目光复杂,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种不动声色的疏远。
阿布拉克萨斯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这时,一个身影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是汤姆·里德尔。他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是《魔法史今日》。
“看来我们的‘矿业顾问’威尔逊先生,工作效率比预期要高。”汤姆将报纸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地开口,仿佛在讨论天气,“他提交的第一份报告,指出了诺特家族提供的传统防护咒语中的三个潜在漏洞,并且提出了改良方案。”
阿布拉克萨斯呷了一口红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希望他的‘高效率’不是建立在纸上谈兵的基础上。矿区不是拉文克劳的图书馆,那里的魔法乱流和古老诅咒可不会给他时间慢慢推导公式。”
“诺特确认过,他的方案在理论上可行。”汤姆翻过一页报纸,目光落在关于中世纪焚烧女巫的专栏上,“而且,他要求的报酬,比我们最初预算的要低百分之十五。”
“哦?”阿布拉克萨斯终于有了点兴趣,放下茶杯,灰蓝色的眼睛转向汤姆,“看来我们这位麻瓜种朋友,要么是过于天真,要么就是……所图甚大。”
“他提出的条件是,希望有机会阅览我们……嗯,你提供的,一些关于古代如尼文应用的‘非公开资料’。”汤姆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阿布拉克萨斯挑了挑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胃口不小。古代如尼文……他倒是会挑。看来他确实在图书馆下了不少功夫。”他沉吟片刻,“可以。但资料的范围和接触方式,由我们决定。让西奥负责,每次只给他看一页,并且要确保上面有足够的……追踪咒语。”
“很合理。”汤姆表示同意,目光依旧停留在报纸上,“另外,斯拉格霍恩教授托我向你转达他的‘深切遗憾’,关于你昨晚未能出席他的聚会。”
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一个假笑:“请转告亲爱的教授,我同样深感遗憾。但临时有些……家族事务需要处理。”他所谓的“家族事务”,大概率是在有求必应屋里品尝新到的葡萄酒,或者翻阅马尔福庄园刚送来的最新一季时装图册。
就在这时,礼堂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这次进来的是韦斯莱家的大儿子,他的脸上洋溢着恶作剧得逞后的灿烂笑容,正手舞足蹈地对周围人描述着什么,引得几个格兰芬多哈哈大笑。
阿布拉克萨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梅林啊,就不能有一天是清净的吗?这个红头发的噪音源,简直比曼德拉草成熟时的叫声还要令人烦躁。”
汤姆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淡淡道:“据说是改良了费力拔烟火,试图在麦格教授的讲台下制造一个‘微型火山’。可惜,计算错了火药量,只烧焦了费尔奇的一只水桶和洛丽丝夫人的半条尾巴。”
阿布拉克萨斯哼了一声:“毫无技术含量,而且缺乏美感。真正的恶作剧应该像一首精巧的十四行诗,而不是巨怪的打嗝。”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麦格教授板着脸,步伐迅疾地走进礼堂,径直朝着还在兴高采烈比划着的红发少年走去。她的方形眼镜片后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看来,十四行诗要变成葬礼进行曲了。”汤姆评论道,语气里听不出是遗憾还是期待。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麦格教授一手揪住韦斯莱的耳朵,将他拖出礼堂,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哄笑和同情的目光。他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有时候,简洁粗暴也有其独特的……教育意义。”他慢悠悠地说,“比如,能有效地让某些人学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应该保持安静。”
早餐时间在这样的小插曲中接近尾声。学生们开始陆续离开礼堂。阿布拉克萨斯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汤姆几乎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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