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变形课,麦格教授一如既往的严肃。今天的学习内容是消失咒的进阶应用——让更复杂的、非生命物体消失,例如一摞羊皮纸或者一组羽毛笔。
“消失咒考验的不仅仅是咒语的准确和魔力的强度,更重要的是你们对物体本质的理解和‘使其归于无’的坚定意志!”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扫过全班,“任何一丝犹豫或对物体的‘留恋’,都会导致咒语失败。现在,两人一组,互相监督练习!”
教室里立刻响起移动桌椅和寻找搭档的声音。汤姆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找一个不太会打扰他的、安静的同学,却看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已经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看来我们又得临时搭档了,里德尔先生。”阿布拉克萨斯抽出魔杖,脸上带着那种汤姆已经习以为常的、介于真诚和戏谑之间的笑容,“希望这次你不会像练习快乐咒时那样,需要我‘牺牲’自己来激发你的情绪。”
汤姆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将一摞羊皮纸放在桌子中央。“开始吧。”
他们轮流对羊皮纸施展消失咒。汤姆的咒语精准而稳定,羊皮纸在他杖尖下一次次化为乌有,几乎没有失误。阿布拉克萨斯也同样轻松,他的消失咒甚至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优雅,仿佛物体消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麦格教授在教室里巡视,偶尔停下来指导其他学生,看到他们这一组近乎完美的表现,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练习进行到一半,阿布拉克萨斯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只有汤姆能听见:“你知道吗,汤姆?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汤姆正在准备下一次施咒,闻言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抬头。“什么现象?”
“关于那枚胸针。”阿布拉克萨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别在他领口的黑曜石胸针,“它偶尔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反应。比如,当某个人在魔药练习室里成功改良了一个复杂配方时,它会有一丝微弱的暖意。当某个人在图书馆里,因为读懂了一个极其晦涩的古代如尼文而眼神发亮时,它内部的颜色似乎会变得……深邃一点。”
汤姆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抬起头,对上阿布拉克萨斯那双含笑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他怎么会……他怎么能感知得如此清晰?!那胸针的设计,本应是极其隐晦的!
“学长想象力很丰富。”汤姆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吗?”阿布拉克萨斯挑眉,“也许吧。不过,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当某个人,比如现在,因为被我点破了小心思而试图强装镇定时,它传递过来的那种混合着恼怒、警惕,还有一丝……被看穿的羞恼的情绪色彩,实在是……相当生动。”
汤姆感到一股热流瞬间冲上脸颊。他紧紧攥住了魔杖,几乎要控制不住给对方一个无声的禁锢咒。他精心设计的、旨在试探对方的“回礼”,竟然反过来成了阿布拉克萨斯窥探他情绪的工具?!
“看来我的小礼物,让马尔福先生产生了不少……无聊的错觉。”汤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错觉?”阿布拉克萨斯低笑一声,靠回椅背,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我亲爱的汤姆,你我都很清楚,这不是错觉。这是一种……共鸣。”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汤姆,“你感受到了我的‘关注’,而我,现在也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你的‘反应’。这很公平,不是吗?”
公平?汤姆几乎要气笑了。这从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从一开始,这个恶劣的铂金小少爷就掌握着所有的资源和主动权!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无声的交锋:“里德尔先生,马尔福先生!如果你们的私下交流已经结束,请继续练习!其他组还需要观摩学习!”
汤姆猛地回过神,发现周围不少同学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怒火和那该死的、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而再次加速的心跳,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羊皮纸上。
“Evanesco!(消隐无踪)”
羊皮纸瞬间消失,干净利落。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他也举起魔杖,对着新的一摞羊皮纸,轻松地念出咒语。羊皮纸同样应声消失。
接下来的练习,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没有言语交流,只有魔杖的挥动和物体的消失。但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张力却弥漫在两人之间,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人窒息。
汤姆能清晰地感觉到阿布拉克萨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审视或玩味,而是带着一种……仿佛在欣赏一幅有趣动态图景的、饶有兴致的观察。而他,也无法控制地去感知对方的存在,去留意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别在袍子内衬里、那个阿布拉克萨斯送的吊坠盒,似乎也在隐隐散发着微弱的、与他此刻心绪相呼应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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