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嘎吱’作响，缓缓推开一道缝隙。一道人影谨慎地探出头来，左右张望，显然是在查看外面的动静。此人一身短打劲装，腰间挂着水靠和工具袋，正是水字营喽啰的典型打扮。

躲在石屋阴影中的楚天佑三人屏息凝神，如同融入了黑暗。

那喽啰见外面似乎并无异常，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朝洞里喊道：“没事！外面没人！估计刚才听错了！快出来透透气，里面闷死了！”

说着，他率先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呼吸着谷中空气。紧接着，又有三名同样打扮的汉子鱼贯而出，最后出来的则是一个穿着深色管事服、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手里还拿着一个账簿样的册子。

“都警醒点！”那管事的低声呵斥，“方才那机括声异常，莫要大意。赶紧把外面那批刚到的绿矾搬进去，长老等着用呢。”

“是，钱管事。”几个喽啰应了一声，便朝着石屋旁堆放的一些麻袋走去。

钱管事则踱步到一旁，就着昏暗的光线翻看手中的账簿，嘴里喃喃自语：“……晶石损耗比预期大……绿矾提纯也不顺……这样下去，蚀骨香的产量根本跟不上圣主的要求……”

蚀骨香？又一个令人心悸的新名目！

楚天佑与赵羽交换了一个眼神。必须拿下这个钱管事，他显然是此地的负责人，知道的秘密远比那些小喽啰多。

机会稍纵即逝！就在那几个喽啰弯腰去搬麻袋，注意力分散的刹那，赵羽如同暗夜中的闪电般扑出！目标直指那钱管事！

白珊珊几乎同时而动，软剑如灵蛇出洞，直取离她最近的两个喽啰！剑光闪烁间，已精准地点中两人穴道，那两人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楚天佑则身形一晃，折扇轻点，将第三名正要惊呼的喽啰制住。

赵羽的动作更是干净利落，钱管事只觉眼前一花，脖颈一凉，赵羽冰冷的长刀已架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扣住了他试图摸向腰后暗器的手腕。

“别动，也别喊。”赵羽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否则，人头落地。”

钱管事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僵直，手中的账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眨眼之间，战斗尚未开始便已结束。四名喽啰和钱管事全被制服。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钱管事声音发颤，试图挣扎，却被赵羽手上加重的力道压得动弹不得。

楚天佑缓步上前，拾起地上的账簿，随手翻看，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原料的进出、试验的次数、以及一种名为蚀骨香的成败率和产出量。旁边还有一些复杂的化学符号和方程式。

“蚀骨香……”楚天佑目光冷冽如冰，看向钱管事，“用墨玉髓和这些毒物炼制？作何用途？”

钱管事咬紧牙关，眼神闪烁，不肯开口。

赵羽刀锋微微一动，一丝血线立刻出现在钱管事的脖颈上。

“我说！我说！”死亡的恐惧瞬间击垮了钱管事的心理防线，“是……是一种……香……点燃后无色无味，但人吸入后，初时无恙，十二个时辰后便会骨酥筋软，功力尽失，形同废人……若剂量够大，则会……则会浑身骨骼碎裂而死……”

竟是一种如此阴毒、延迟发作的毒香！其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毒杀普通百姓，而是针对……武林人士，甚至可能是军队、朝堂中人！

“炼制此香的地方，就在这矿洞深处？”楚天佑追问。

“是……是……洞内有……有地下暗河提供的动力和冷却水，还有……有现成的矿坑可以隐藏……”钱管事瘫软在地，有问必答。

“里面现在还有多少人？有何防御？”

“除了我们几个，里面……里面还有刘长老和四个护卫，在……在最深处的香室……沿途还有几处机关消息……入口处有警铃……”

问清了机关的大致位置和破解方，楚天佑心中已有计较。

“小羽，将他们捆好，堵上嘴，藏于隐蔽处。”楚天佑下令，“珊珊，我们进去。会一会这位刘长老。”

赵羽迅速将五名俘虏处置妥当。三人来到那扇厚重的铁门前。根据钱管事的交代，赵羽在门侧一块松动的砖石后找到了机关枢纽，小心地扭转。

铁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更加浓烈、混合着硫磺、腥气和某种奇异药香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开凿粗糙的矿道，两侧石壁上隔着一段距离便镶嵌着散发幽光的矿石提供照明，深处隐约传来流水声和机械的嗡鸣。

矿道初段并无守卫，显然对方对外部防御颇为自信。三人小心翼翼地向内潜行，避开钱管事所说的第一处踏板机关。

越往里走，人工开凿的痕迹越明显，两侧开始出现一些侧洞，里面堆放着各种原料、木箱，甚至还有一些简陋的床铺和生活用品。空气中那股奇异的药香味也越来越浓。

突然，前方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三人立刻闪身躲入一个堆放杂物的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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