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刀光闪烁,杀气凛然。沙蝎帮二当家那如同毒蛇般的目光死死锁定楚天佑,似乎下一刻就要下令将他们剁成肉泥。
白珊珊的手已悄然按在腰间软剑之上,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楚天佑却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二当家,这就是贵帮的待客之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他笑声洪亮,带着几分嘲讽和失望,反而让那二当家和他手下愣了一愣。
“你笑什么?!”二当家厉声喝道,但语气中多了一丝不确定。
楚天佑止住笑声,摇着折扇,神态自若,仿佛周围指向他的刀剑不存在一般:“我笑二当家你……被人当了刀子还不自知!你所说的那个郎中,是否身材微胖,眼神闪烁,口音带着江南软调?”
二当家眼神微变,手下确实如此描述。他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你还敢说不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楚天佑斩钉截铁,语气陡然变得义愤填膺,“贾某乃正经商人,岂会与那等江湖骗子为伍。不瞒二当家,贾某此次前来,除了谈生意,另一件事就是要找那个骗子!”
他话锋一转,开始现编故事:“半月前,那骗子在邻郡冒充神医,骗走了贾某一批价值千金的珍稀药材,正是贵帮所需的这几味!贾某一路追踪至此,方才在街上似乎瞥见其行踪,正想向贵帮打听,却不想他竟敢胆大包天,又骗到贵帮头上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这番说辞合情合理,表情逼真,将自己从可疑同伙瞬间变成了苦主和揭发者,甚至还隐隐站在了沙蝎帮一边。
二当家被他一顿抢白,思路不由得被带偏,疑窦丛生:“你说的是真的?他骗了你的药?”
“千真万确!”楚天佑捶胸顿足,“那批药若是落在不懂行的人手里,胡乱使用,非但无效,反而可能酿成大祸!贾某正是担心这个,才一路追来!却不知贵帮急切寻找这几味药,所为何用?若是被那骗子用假药或错误药方蒙骗,耽误了贵帮大事,那才是……”他适时住口,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白珊珊在一旁暗暗佩服,天佑哥这随机应变、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极。
二当家脸色阴晴不定。他们寻找药材是为了配制解药,事关重大,若真如这贾老板所言,被骗子提供了错误的药材或药方,导致……那位‘贵客’出了差错,会长怪罪下来,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挥了挥手,让手下收起兵刃,语气缓和了不少:“贾老板,此事或许真有误会。却不知……你丢失的那批药材,如今何在?可能追回?”他更关心的是药材本身。
楚天佑心中冷笑,面上却为难道:“那骗子狡猾得很,定然已将药材藏匿或脱手。不过,贾某在药材行当多年,或许能通过特殊渠道,再为贵帮筹措一批,只是这价钱和时间……”
他巧妙地将话题拉回了交易上,显得自己一心为利,更减对方疑心。
二当家果然心动,但又不敢完全相信:“贾老板若真有门路,不妨先拿出些样品让咱们瞧瞧?也好让咱们放心。”
这是要验货了!楚天佑身上自然没有那些特定药材,但他早有准备。他故作沉吟,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倒出几粒看似普通、实则被他用内劲微微改变了些许气味和色泽的药材种子(这是他平日研究药材所用),递给二当家:
“此乃其中一味主药的种子,培育极难,贾某随身只带了些许样品。二当家可找人验看,便知贾某所言非虚。至于成品……需得谈定价格,交付定金,贾某方能通知货源地发货。”
他说得滴水不漏,既展示了实力,又避免了立刻被拆穿。
二当家将信将疑地接过种子,递给旁边一个似乎懂些药理的手下。那手下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面露惊异之色,对二当家点了点头,低声道:“二当家,这种子……确实罕见,像是真货。”
二当家心中疑虑又去了几分,态度愈发缓和:“既如此,贾老板,这生意倒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这价钱……”
就在双方看似要开始讨价还价,气氛逐渐缓和之际——
一名帮众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禀报:“二当家!不好了!周副将府上的管家来了,脸色很难看,说是有急事要立刻见您!”
周奎的管家?这个时候来?二当家眉头一皱,预感不妙,也顾不上再和楚天佑扯皮,对左右道:“先请贾老板和他的丫鬟去偏厅用茶,好生招待!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匆匆迎了出去。
楚天佑和白珊珊被请到了偏厅,门口依旧有人看守。虽然暂时脱离了刀剑加身的危险,但并未真正解除危机。
“天佑哥,现在怎么办?周奎的管家突然到来,会不会和我们有关?”白珊珊压低声音,难掩担忧。
楚天佑神色凝重,微微颔首:“极有可能。我们的行踪恐怕还是引起了对方注意。那管家此时前来,绝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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