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县衙,深夜本该寂静无声,此刻却灯火通明,隐隐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楚天佑一马当先,白珊珊护卫在侧,丁五味搀扶着终于解开镣铐、但仍虚弱不堪的王婉清,身后则是一群战战兢兢、推搡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刘猛的衙役。这支奇特的队伍径直来到县衙大门前。
守门的差役见状吓了一跳,刚要阻拦,却被身后那些同僚惊恐的眼神和本王、大人等零星词语吓住,竟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楚天佑推开大门,昂然直入。
公堂之上,得到消息的清源县令孙有才早已穿戴整齐,强作镇定地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两旁衙役手持水火棍,排班肃立,试图维持住官府的威严。只是他那微微颤抖的胡须和不断闪烁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堂下何人?竟敢深夜擅闯公堂,殴打官差,成何体统!”孙有才猛地一拍惊堂木,试图先声夺人。
楚天佑立于堂下,发丝无风自动,目光如冷电般射向孙有才,竟让孙有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孙县令,”楚天佑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王途经贵县,偶闻城西王家灭门惨案,冤气冲天。更发现本县捕头刘猛,不仅涉案其中,更囚禁王家遗孤意图灭口。对此,你作何解释?”他直接自称本王,不再有任何掩饰。
“国……国主?”孙有才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差点从公座上滑下来。他虽未亲眼见过国主,但眼前之人气度超凡,自称本王,又有如此身手了得的随从,还掌握了王婉清这张王牌,由不得他不信!他强撑着道:“国……国主恕罪!下官……下官实在不知此事啊!这定是刘猛这厮胆大包天,欺上瞒下所为!下官失察,下官有罪!”他立刻试图将罪责全部推给刘猛。
被捆着的刘猛闻言,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嘶吼道:“孙有才!你休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
“闭嘴!你这逆贼!还敢攀咬本官!”孙有才惊惶失措,抓起惊堂木就想砸向刘猛阻止他说话。
“让他说!”楚天佑一声冷喝,目光如刀,孙有才的手僵在半空,不敢落下。
刘猛悲愤交加,豁出去了般喊道:“是你!是你与屠龙会的使者勾结!王家不肯交出祖传的密藏图纸,你们就狠下杀手!是你让我清理现场,是你让我寻找可能逃掉的王家人灭口!也是你让我将王小姐囚禁起来,说留着或许能逼问出图纸下落!那井下的食物和药,都是你命我偷偷送去的!如今事情败露,你想过河拆桥!”
“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孙有才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官袍,“国主明鉴!此乃刁民构陷!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与那屠龙邪会有牵扯!”
就在这时,赵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公堂门口,手中提着一个被打晕过去的黑衣人,正是方才放冷箭试图灭口之人。他将那人丢在地上,对着楚天佑拱手道:“公子,刺客已擒获。其人身手不弱,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并非普通衙役。属下追至县衙后院时,他正欲翻墙遁走。”
赵羽的回归和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孙有才的心理防线。尤其是看到那名杀手被擒,他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楚天佑目光扫过地上的杀手,又看向面如死灰的孙有才,声音冰寒彻骨:“孙县令,你还有何话可说?屠龙会的使者现在何处?那王家密藏图纸,又关系何等秘密?”
孙有才瘫软在公座上,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丁五味在一旁气得跳脚:“好你个狗官!表面上人模狗样,背地里竟干这等丧尽天良的勾当!简直枉为父母官!我呸!”
白珊珊则轻声安抚着因再次见到仇人而浑身发抖的王婉清:“王姑娘,恶人终有报应,国主定会为你王家做主。”
楚天佑步步逼近公案,无形的威压笼罩整个公堂:“孙有才,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屠龙会在此地的巢穴在何处?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若老实交代,或许可免株连之罪。若再冥顽不灵……”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寒意已说明一切。
孙有才心理彻底崩溃,涕泪横流,从公座上滚落下来,跪地磕头如捣蒜:“国主饶命!国主饶命啊!下官说,下官全都说!是……是屠龙会的一位香主逼下官做的!他们势力庞大,下官若不听命,全家性命不保啊!”
“那香主现在何处?”楚天佑追问。
“他……他平日并不常在县衙,多在城北的兴隆赌坊后院……那里是他们的一个据点……王家的图纸,据说关系着一处前朝宝藏,屠龙会想得到那笔财富以图大事……”孙有才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
“兴隆赌坊……”楚天佑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道,“屠龙会近年来,可曾劫持或救治过一位眼患疾、气质雍容的妇人?”他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孙有才愣了一下,茫然地摇头:“这……下官未曾听闻……或许只有那位香主才知晓核心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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