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佛陀,什么阿胡拉·玛兹达,名字都太不汉了,都得统一替换!
另外,不论什么宗教,什么经书,都得在每一页序言面前,加上“大汉皇帝乃人间至尊,教化万邦,百姓之君父”这样的话,强调“敬天法祖”的传统价值观,还要加上大汉行政体系介绍。
简而言之,不止要大改他们宗教的专业名词,还要大修他们的核心思想,强调大汉君王至高无上,最后还要通过他们的传教,让地方百姓加深自己是汉人的认知,了解大汉基层和中央架构,知道出事了找谁。
这连吃带拿的,让竺释玄和弟子们听了久久无言,
说完,司马乏拿出一本小册子,塞给竺释玄。
“我听诸葛瑾提起过你,天竺来的高僧,很厉害,想必看个这个不成问题。”
修行多年的高僧低头一看,手里的册子封面印着几个大字——《传教须知手册》。
翻开一看,是刚刚司马乏所说的具体条例,并且还有定期汇报教众人数,汉化进度,多少人口的地区只允许有多少僧人……
高僧想把手里的《传教须知手册》直接扔在司马乏头上。
但到底还是没扔,不是怕了司马乏,只是纸张昂贵,只有大汉才有的东西,对外贸易的量也不多,传到中亚、西亚,都不知道要有多贵.
这么一本纸张柔软,字迹清晰的册子,虽然内容很混蛋,但是它是无辜的。
竺释玄试图从各种角度出发,给司马乏讲佛,讲佛的历史、典故,劝说他打消这种离谱的想法,奈何司马乏就是不听。
“竺法师,这传教政策是周长史定的,已经过了长安尚书台的明路,连陛下都点头同意了。”
一点都不想改经文、变翻译的竺释玄也很有骨气地不配合,司马乏倒也没有把他驱逐出境,人都来了,只要别无证传教,他进来怎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在楼兰碰壁五年的竺释玄和弟子们,本以为是柳暗花明,结果是传教事业又步入至暗时刻。
在敦煌被无情拒绝十数次,竺释玄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
“我们得去长安,见大汉的主人!”
这些人要去长安,司马乏是无所谓的,利索地派发了身份证明,提醒他们不要路上瞎传教,给身份证明上也写了行小字,提醒其他郡县要注意严管。
竺释玄一行人都是贵族出身的苦行僧,不在意路上风餐露宿,不过进了大汉的胡商有敬仰他的,主动拿了点钱,让他们别太苦了。
商人拿出一袋子圆形方孔的钱币,告诉他们里面有多少金的、银的、铜的,又和他们简单科普了大汉正常的食物、住宿物价,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所知道的长安。
那里是大汉几百年的都城,这个繁华帝国的最繁华之城,那里的人都会写字念诗,穿着丝衣,喝美酒,吃美食……
总之,大城市,花销大,要是在长安没找到门路,可以想办法去洛阳的白马寺,看看能不能有机会。
竺释玄带着信众的好意,继续往东,再南下,一路跋山涉水,大半年后,到了长安。
敦煌作为边郡,掌管贸易,不同民族众多,很是繁华。
越往东去,繁华不一定比得过敦煌,但独属于大汉的文化气息越发浓厚。
在凉州地界上,水草丰茂的牧场,也有麦浪重重的农地,牧民和农民们各自劳作,城里的学堂有长安来的学子教导百姓识字念书,大家各司其职,很是平和。
开始南下之后,肉眼可见,越靠近长安,越富饶。
敦煌的繁华,是由东西商人、货物堆起来的,宝马香料,金银玉石,华戎所交。
而大汉腹地的繁华,是宫阙市坊,秩序井然。
人工修葺的水利工程一道又一道,农人家中有多余招待路人的粮食,市里也有能用来大肆售卖的粮食酒,颜色鲜丽的丝绸高高挂起,白净如雪的食盐能装在破烂瓦罐里放在角落。
更别提那些衣着、行动都有等级秩序的大汉官吏、将士们了。
天竺出生,中亚云游来此的释教僧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国度,路程转南下之后,一路都在欣赏大汉风土人情。
到了长安,看见这超大的人挤人城市,前所未有的开始有了上进心。
好多的人,好大的城,好贵的地方,想在这里建寺传佛法!
弘扬佛法第一步,倒在了住宿上。
长安人口这么多,能买卖的土地只有那么一点,早被人家握紧不卖了,剩下的地方都是皇帝的,他只租赁,不买卖。
就算是全长安旅店都是他的,那来长安的人也多,不是随便能住上的,有钱也没用。
找不到落脚处的一行僧人在长安街头特别显眼,天黑之前,官差估计看出来他们什么情况了,带着他们去了暂时没人的外宾住宿点。
在长安不能传教的竺释玄,就先带着弟子们在长安游历,想办法结识助力。
他发现在长安街头闲逛的,还属不上课的太学生,以及太学备考生最多,这些有文化有素养,未来能进大汉朝堂的年轻人才,就是他所需要结识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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