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脑子坏了,居然相信一个帝王的情谊,“情谊?”
卫子夫轻笑,再次点道,“我和陛下可是一同去过天阙的情谊。”
王娡心中一动,原来如此,看来她是在天阙里得到什么护身符了。
随后她的脑海中闪过花仙子的模样,是那一位在她背后支持她吗?
可她的好大儿不是也有一位神兽跟着吗?
王娡有些搞不清他们两人的关系,但她相信卫子夫不是真的蠢货,要拿自己全族的性命开玩笑。
机会难得,王娡决定再试探试探,她一副老神在的样子,“我如今颐养天年也甚好,反正无人敢亏待我。”
卫子夫伸手轻轻摸了摸衣袖,“太后殿下难道不怀念当初的日子吗?”
王娡表情依旧,目光悠悠,仿佛看破了一切,“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卫子夫轻轻一叹,低头敛眸,似乎放弃了说服王娡,“罢了,今日是我冒昧了。”
王娡顿时愣了一瞬,这就放弃了?你倒是再劝劝我啊!
别人都是三请三让,你这还不够数呢!
卫子夫站起来行了一礼,“妾告退。”
她低着头缓缓后退,心中数着数,一,二,三……
“等等。”王娡开口喊住了她。
卫子夫眼中一丝笑意飞快划过,她就知道太后根本拒绝不了,无他,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卫子夫缓缓抬头,眼中透着疑惑,“母后?”
王娡轻轻嗯了一声,才淡定开口,“你总要有些诚意,毕竟若事不成,我虽然不一定会死,但以后的日子就没办法出长乐宫了。”
卫子夫笑着抬头,“花夫子曾说,您应该有事业,待在长乐宫里太埋没了。”
花夫子?王娡心头一惊,平静的表情有一丝碎裂,她双目直勾勾的的盯着卫子夫,是她想的那样么?
卫子夫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轻轻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王娡随后就是一股巨大的心酸袭来,将王娡喉咙堵的发痛,随后又兴奋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应该有事业而不是困在长乐宫吗?
所以神仙是认可了我的能力吗?
原来我本身也是被看在眼里的。
既然如此,不妨再大胆一些。
王娡两手相握放在小腹前方,看着卫子夫,“你太保守了,只冠个我的名算什么?要做就做到最好,我亲自走一趟匈奴,彻底了结此事。”
卫子夫抬眼看去,满头灰白的老妇人腰杆挺的笔直,眼中尽是睥睨,她恍然间又变成了那个大权在握,生杀夺予的皇太后,她身上似乎隐隐约约还带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卫子夫想,她还真是有魄力。
卫子夫心中羡慕极了,不像她拖家带口的,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
虽然她心中也赞同,但该劝的还是要劝的,卫子夫小心翼翼道,“母后言重了,匈奴苦寒,陛下必不会允的。若是让母后去匈奴,我和陛下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卫子夫斟酌着劝慰,“母后权重望崇,为天下之表率,威压四海,德高望重,只要请出母后绶玺,以皇太后之令传诏天下,自然一呼百应,届时匈奴之祸自可缓解,暂保我大汉边陲百姓不受祸乱之苦。
我等需积聚力量,可静等时机,以待来日,一举将其歼灭,将匈奴并入大汉版图,为我大汉拓土开疆。”
王娡看着下面殷切劝她的卫子夫,太慢了,手段也太过温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打蛇不死转背伤人。
有些事,不流足够的血,是平不了的。
风俗融合之事,就得用铁血手段,君不见当年六国一统,秦始皇用的是什么手段吗?
只是可惜他活得时间太短了,没有做成,否则三代之后,谁还记得什么六国,统统都是大秦的子民。
到时候,秦始皇的威名将更上一步。
王娡看向卫子夫,像你这样手段温和,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她死了都看不到那一天。
王娡一挥衣袖,“行了,此事我意已决,你不用再管了。”
卫子夫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头,“是。”
见卫子夫缓缓往外走去,王娡突然开口,“最近你有没有见过馆陶大长公主啊?”
卫子夫一顿,“不曾见过。”
想了想她又解释一句,“自我封后起,窦太主再也不曾入宫。”
王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哦?大半年没来过了啊!就我想她了,让她入宫一趟,和她叙叙旧。”
卫子夫眼眸一闪,想刘嫖了?真是……当年你们两个确实是一党,一起把陛下送上皇位。
但自从陛下废陈阿娇后位,你们两个不是都分道扬镳了吗?
怎么如今又要叙旧了?
王娡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和她有过节,但不可否认她也是个有手段的。”
王娡声音轻飘飘的,“只是你又弄不死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化解。”
化解?卫子夫心中嗤笑,窦太主那种人睚眦必报,玩弄权术,工于心计,心中一直认定是她卫子夫抢了陈阿娇的后位,打乱她的谋划,阻了她的富贵,心中恨不得她立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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