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全归你。”王彦大手一挥,“够不够意思?”
“全归我?”孙德胜眯起眼,一脸不信,“你小子安的什么心?”
“你这家伙就是不识好歹。”王彦佯怒道,“行,那好处咱们三七开,我七你三!”
“哎哟喂,你还真敢开口!”孙德胜立马改口,“刚才那话算数,全归我,就这么定了!”
王彦冷哼一声:“那就回去换衣服,这次行动不准穿军装,全都换成老百姓打扮。”
孙德胜乐呵呵地带着骑兵排二十多个弟兄往驻地跑,不到片刻功夫,全排便换了便衣,整整齐齐回到王彦面前。
几乎同一时间,孙铭也领着狼牙小队赶到集合点。
魏大勇、古屋猛和野坂宽澄早已换上了和服。
魏小勇也跟着过来,殷勤地捧上王彦的和服。
趁着王彦更衣的空当,魏小勇悄悄凑近,低声央求:“队长,能不能让俺也去一趟?”
“小勇!”不等王彦开口,魏大勇已沉下脸,厉声喝道,“你个小屁孩掺和什么?老老实实待在团部,哪儿也不准去!”
魏小勇顿时蔫了脑袋。
王彦也没打算带他。
这次任务是要混进敌营,稍有闪失便是杀身之祸。
魏小勇虽说身手还行,但毕竟年纪小,心思不定,万一出点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
英县,山上堡。
民国年间军阀混战,晋西北一带土匪横行,各地村镇纷纷筑堡自保,山上堡正是那个年月修起来的。
这地方确实像个城池。
城门高耸,城墙坚固,只要把大门一关,没有重炮根本打不进来。
第二天下午,王彦带着三十多人骑马抵达山上堡。
刚从城门进入,就见堡墙上站着手持步枪的哨兵,城门口还垒了环形工事,架着两挺民24式重机枪。
倒真有点一夫据险、万人难攻的气势。
堡内房屋成片,原本住的村民早不知去向,如今全被雁北挺进军占了,小小一座山堡里,竟驻扎了上千号人。
才走没多远,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抬头一看,一队骑兵正从斜巷里疾驰而出。
孙德胜一眼瞧见那群战马,眼睛立刻亮了。
这些马虽不是东洋马,却也是难得的好驹。
他是老骑兵出身,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青海外地马场出的河曲马,论品相在军中也算上等。
当年纵横西北的马家队伍,骑的就是这种马。
眼看孙德胜直勾勾盯着马匹不放,王彦悄悄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他这才回过神,急忙抬头,发现带队的军官正板着脸,冷冷瞪着他。
原来他挡了人家的路。
不过因见王彦几人穿着和服,那队骑兵才没发作。
一名负责引路的挺进军军官赶紧上前解释几句,骑兵队伍这才绕道离开。
等人走远了,那名引路的军官赔着笑说道:“太君别怪罪,刚才那位是个愣头青。”
“脾气上来,谁都不怕。”
“也就咱们司领能压得住他。”
扮作翻译的王彦笑了笑:“有本事的人,多半都有些傲气。”
“这话在理。”引路人连连点头,“郑连长是脾气差了点,可要说骑术、枪法,那真是没得说!”
“骑着马飞奔还能打靶。”
“百米之内,抬手就中。”
“论枪法,真没见过比他更准的。”
“再说他骑马的本事,那更是没得说。”
“有次郑连长跟着咱们司领去绥远办事。”
“碰巧赶上那达慕大会,郑连长居然把赛马头名给拿了!”
“你想想,那是蒙古人的地盘,人家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结果让一个汉人抢了冠军,这马术得精到什么程度?”
带路的军官随口说着,王彦听了却心里一动。
独军团到了晋西北后重建了骑兵连,连长好像正是姓郑——莫非就是这位雁北挺进军的郑连长?要是真凑一块儿了,可真是巧了。
“确实不简单。”王彦接了一句,“他叫啥名字?”
“不清楚。”军官答得干脆,“不过司领都喊他二宝。”
“二宝?”王彦低声念了一遍,心里已经把这名字记下了。
不用多想,这是个值得上心的人物。
正说着,一行三十多人已到了一处大院门口。
那带路军官赶紧点头哈腰地对魏大勇说:“太君,到了,就这儿。”
魏大勇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日语,王彦立刻翻译道:“山田太君让你马上通报,要是这儿烟土不够,就得立马动身去雁县。”
军官一听,连忙跑进去报信。
没过多会儿,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从门里走了出来。
脸上一道深疤格外扎眼,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来,寻常人怕是腿都软了。
魏大勇却不买账,冷哼一声,回瞪过去的眼神比那大汉还狠。
他现在扮的是曰本鸦片贩子山田刚,一个浪人出身的狠角色。
不仅眼神凶,他还张口骂了句“八嘎”,语气十足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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