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打光子弹的MP38往地上一丢,顺手从腰间抽出那支二十响驳壳枪,冲身边的战士们吼道:“全体集合,准备开火!”
话还没落定,牛蛋突然兴奋地喊起来:“团长!是咱们的人!是咱们的骑兵!”
啥?李云龙定睛一看,那支从后方冲来的骑兵已逼近眼前,借着火光,能清楚看到他们身上军服的颜色——果然是蓝色!
真是骑兵营!是孙德胜他们!太好了!
眨眼工夫,骑兵营已冲至近前。
最前头那人高高举起寒光闪闪的战刀,不是孙德胜还能是谁?
孙德胜也看到了李云龙,立马在马上大喊:“团长,你们先走!前面的鬼子交给我们骑兵营来对付!”
……
李云龙叮嘱一句:“孙德胜,自己当心!”
“你小子可是老子拿六挺机枪换回来的命根子!”
“放心吧团长!”孙德胜咧嘴一笑,“想要我命的曰本人还没出生呢!”
说完,他猛地扬起手中军刀,仰天怒吼:“骑兵营——冲锋!”
身后四百多骑兵齐齐策马加速,转瞬进入高速冲刺,如狂风扫落叶般扑向对面敌骑。
轰隆隆的蹄声震得大地发颤,骑兵营如一阵旋风般掠过战场。
李云龙长舒一口气,转身大吼:“目标西潘乡,撤!”
他和赵刚带着警卫连迅速撤离。
而孙德胜则率骑兵营迎着敌骑冲了上去。
但这回,他并没选择正面硬拼。
毕竟敌方骑兵人数足足是他们的两倍还多!
真打起来,吃亏的是自己人。
更重要的是,现在任务不是歼敌,而是拖住对方,不让鬼子去追击已经分散转移的各连队。
所以,就在双方相距不足百米之际,孙德胜猛然一带缰绳,战马陡然斜转向东南,呈四十五度角切入敌阵侧翼。
他这一变向,身后的骑兵纷纷跟进,动作整齐划一。
而鬼子那边措手不及,阵型庞大笨重,转向迟缓。
电光石火之间,骑兵营狠狠撞上了敌军阵型的左后角。
刹那间,天地仿佛静了一瞬,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
上百名骑兵在猛烈撞击中摔下战马,其中有捌陆军战士,但更多是曰军士兵!
因为这次冲击,我方是以完整锋线正面突击,而敌人只是阵脚一角受创,等于是以多击寡——哪怕总人数处于劣势!
骑兵营的冲锋阵势就像一把厚背砍刀,咔嚓一声削掉了敌阵一块血肉。
仅仅三秒不到的接触,双方交错而过,骑兵营继续向前狂奔。
孙德胜没有减速,也没有回头,依旧领着队伍全速飞驰。
他心里清楚得很:鬼子对骑兵营的兴趣远比对步兵大得多,只要看见他们,必定死咬不放!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事实果然如此!
只见敌骑在野地里兜了个大弧,随即紧紧咬住骑兵营尾部追了过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两支骑兵在十几平方公里的平川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所幸此时田里的庄稼早已收尽,否则这一带的老百姓可要遭殃了。
骑兵营最初有四百多人,可现在只剩不到两百人了!
孙德胜估摸着独立团主力早就走远了,便不再跟曰军骑兵死磕,果断从东北方向撤出平原,一头扎进了崎岖的山道。
这一仗鬼子也吃了大亏,九百多骑被打得只剩下五百来人。
气急败坏之下,他们咬紧牙关,一路追进了山区。
于是双方就在蜿蜒的山路上展开了追逐战,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开枪对射,不断有人中弹落马,惨叫坠地。
随着时间推移,骑兵营的人数一路锐减:一百五十、一百、五十……天快亮时,竟只剩下二十多人。
但紧追不舍的鬼子也好不到哪去,如今也不过剩下一百多骑。
更要命的是,子弹几乎耗尽,半个基数都快打光了!
一名战士策马靠近孙德胜,大声喊道:“营长,我没子弹了!”
“啥?”孙德胜用胳膊一挡枪托,抬手一枪,撂倒了身后五十米外一个鬼子兵,随即拉栓退壳,回头问道,“你说啥?”
“营长,我没子弹啦!”
“我也打完了!”
越来越多的战士开始呼喊。
孙德胜扭头看向另一侧:“你们呢?”
“也没啦!”十几名骑兵齐声回应。
就在这时,又一人高声叫道:“营长,前面没路了,是条死路!”
孙德胜猛地抬头望去,果然前方不远处是一座断崖,山势陡峭,无路可通。
“他娘的!”孙德胜狠狠勒住缰绳,把步枪往石头上一摔,拔出马刀怒吼,“兄弟们,跟这群狗日的拼了!”
剩下的二十来人纷纷抽出战刀。
见状,后面的曰军骑兵也放缓速度,迅速散开阵型。
紧接着,百余骑兵同时抽出明晃晃的马刀,在晨光中寒光闪闪,如墙而进,气势汹汹。
孙德胜毫不迟疑地举起钢刀,喉咙里爆发出沙哑的嘶吼:“骑兵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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