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早就缴枪不杀、倒戈相迎了。
……
黄昏刚过,李云龙怒气冲冲地赶到炮连阵地。
“柱子!”他一到就跟炸了锅似的吼起来,“你小子磨蹭啥呢?”
“就这么一小段墙,轰了半天连个裂缝都没见,你到底有没有本事?”
于承柱赶紧迎上来,一脸苦相地说:“团长,鬼子在墙体内浇了水泥,比预想要结实得多,不好啃。”
李云龙瞪眼:“十六门山炮、速射炮还不够用?”
于承柱摇头:“团长,关键不在炮多炮少。
要是有门三百毫米的平射炮,一发就能穿墙而过。
可咱们现在只有三十七毫米的小家伙。”
李云龙骂道:“他娘的,不是还有十一门七十五毫米山炮吗?”
“山炮跟平射炮不一样。”于承柱解释道,“弹种不同。
山炮炸的是面,打人厉害,可对付厚墙就不灵了。
太原这段城墙至少十米厚,榴弹砸上去就像挠痒痒。”
“三十七毫米穿甲弹又太细,根本打不透。”
“只能一点一点削,像剥葱一样慢慢来。”
李云龙急了:“慢慢来?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打开?”
于承柱低头估算了一会儿,抬头说:“团长,再给我八小时,保证能成!”
李云龙沉声道:“行,我给你十小时!明天天亮前必须打开缺口,否则提头来见!”
“是!”于承柱啪地敬礼,声音洪亮,“请团长放心,炮营绝不辱命!”
“哼!”李云龙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边走边回头问警卫员牛蛋:“牛蛋,王参谋还没回来?”
牛蛋挠了挠头:“没见人影呢。”
李云龙皱眉嘀咕:“这小子到底在捣鼓啥名堂?”
……
“阿嚏!阿嚏!阿嚏!”
王彦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都快出来了。
孙铭在一旁瞅见了,连忙问道:“老王,是不是着凉了?脸色不太对劲啊。”
“瞎说。”王彦撇嘴一笑,“我身子骨比你还硬实,你能感冒我还能躺下不成?”
孙铭哼了一声,又道:“可你弄这玩意儿真能成?别到最后白忙活一场。”
王彦拍拍手上沾的灰:“成不成谁也不敢打包票,可不试试怎么知道?总不能光靠拼刺刀往前冲吧。”
说着,他又狠狠按了一下手里的机关,绑在木架子上的摆锤顿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开始来回晃荡。
孙铭掏出怀表盯着时间。
等指针走到十五秒时,只听“啪”地一声,一块木板猛地弹了出来。
原来这是王彦自己琢磨出来的土制定时装置,具体用途还摸不准。
他伸手试了试那块木板弹出的力道,皱眉摇头:“劲儿还是小了点,得再加点料才行。”
孙铭叹口气:“我说你干脆歇会儿得了,这想法听着就悬乎,哪有那么容易管用?”
“咋就不行?”王彦不服气地反驳,“万一真成了呢?到时候少死多少弟兄?命都是扛着钢枪换来的,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孙铭无奈地摆摆手:“随你吧,我是劝不动你。
只希望你这脑瓜子里蹦出来的点子,真能顶上用。”
……
城内,曰军第一军司令部。
最初的慌乱过后,参谋们渐渐稳住了阵脚。
尤其是捌陆军386旅从大小东门、迎泽门和承恩门外轮番猛攻了一下午,却始终没能突入城墙,这让曰军上下心里踏实了不少。
田中隆吉语气轻松地说:“还是司令官阁下的策略高明,用军官家眷施压,果然让皇协军第八混成旅士气大振!”
“今天一下打退捌陆十几次冲锋!”
“光是击毙的就有好几百,以前哪敢想这种战果?”
筱冢义男却抬手示意众人冷静:“此计虽见效,终究是权宜之计,不可常用。”
他缓缓说道:“用一两次或许有效,若屡次如此,皇协军难免心生怨怼,日久必生异心,倒戈反叛也只是迟早的事。”
众人齐声应道:“哈依,司令官英明。”
片刻后,筱冢义男又问:“第110师团出发没有?”
“已集结完毕,正向太原进发。”一名参谋答道,“不过……正太铁路井陉段出了状况。”
“什么?”筱冢义男眉头骤紧,“这个时候出问题?”
“是。”那人低头回话,“捌陆军冀中军区的游击队炸毁了几座桥梁。”
……
“八嘎!”筱冢义男低声怒骂。
真是福祸相依。
冈村司令官亲自策划的“蚕食行动”在冀中大获全胜,几乎将捌陆军主力打散,残余部队被迫撤往晋冀边界的深山里苟延残喘。
可偏偏就是这些转入山区的队伍,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炸桥,切断了铁路线,直接拖住了第110师团的援兵脚步。
眼下太原局势危如累卵。
每耽误一分钟,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筱冢义男沉声问:“铁道队那边怎么说?桥多久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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