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丁伟的新一团已封锁大小东门;孔捷的新二团则扼守南关的迎泽门与承恩门。
唯有北关的小北门及锁遗门暂未设防。
此举出于两方面考量:一则兵力有限,难以四面布防;二则故意留出缺口,诱使敌人向外突围。
旅长出身黄埔一期,还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黄埔三杰”之一,对“围三阙一”的战术原则自然了然于心。
他特意将自己的指挥所设在水西门外的太平寺。
这一决定却让李云龙叫苦不迭——他的团部也被安排在同一地点。
这并非巧合,而是旅长有意为之。
太原之战至关重要,他担心李云龙临阵自作主张,毕竟这家伙过去多次抗命不遵,早有前科。
“旅长,您该去南关督战!”
“新二团底子薄,战斗力弱,要是您亲自坐镇,士气肯定大不一样!”
李云龙絮絮叨叨劝说不停。
旅长听得烦躁,冷冷打断:“李云龙,你打的什么算盘?是不是想把我支走,好自己为所欲为?”
“告诉你,没门!”
“这一仗,不容有任何闪失!”
李云龙一脸冤枉地说:“旅长,您可得明察啊,我哪敢有这念头。”
“你省下这些嘴皮子功夫,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尽快把水西门或者旱西门给打开!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你们三个主力团,谁先冲进太原城,谁就是首功!”
李云龙一脸愁容地从大殿里走出来,赵刚和几个营长立马围了上来。
他左右一看,没瞅见王彦,便问:“王参谋人呢?骑兵营也去哪儿了?”
赵刚应了一声道:“老李,刚才根生回来传了个话,说是王参谋有了新主意,估计得晚些归队,骑兵营也跟着他一块行动去了。”
“那行吧。”李云龙沉下脸,“反正这一仗是硬碰硬的攻坚,狼牙小队和骑兵营都别掺和,让他们在新城机场好好歇着。”
顿了顿,他又猛地提高嗓门:“柱子!柱子人在哪儿?”
话音未落,炮兵营长于承柱就一路小跑进来:“到!到!”
李云龙盯着他问:“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城墙的弱点找着没有?”
“团长,找到了!”于承柱语气肯定,“就在西海子边上,那段墙明显是当年太原会战时被鬼子炮火轰塌过,后来勉强补上的。”
“土层压得不实,松得很。”
“照我看,炸个两小时准能塌!”
李云龙一挥手:“那就炸!炮弹管够,不用省!”
“是!”于承柱应得干脆,转身就乐呵呵地跑了。
李云龙转头看向身边的四个步兵营长,几人立刻挺直了腰板。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张大彪、沈泉、关大山,最后停在王怀保身上,声音低沉却有力:“王怀保,主攻任务交给你三营了!”
关大山一听,脸顿时拉得比苦瓜还长。
王怀保却是两眼放光,终于轮到咱三营出头了!
李云龙又接着说:“可你给我记清楚了,机会我已经给了,要是你三营砸了锅……”
王怀保立刻接话:“团长,攻不下来您毙了我!”
“毙了你?”李云龙冷笑,“毙了你是让你痛快!要是你三营打不下来,让我在旅长面前丢脸,我就把你脑袋割下来当尿壶使!”
“是!”王怀保脖子一梗,“攻不下,您拿我脑袋当夜壶!”
“去准备吧!”李云龙一挥手,“等炮一停,墙一倒,全营立刻冲锋,必须最快拿下城门口!”
“是!”
……
水西门上,除了一个鬼子宪兵班,还驻守着伪军第八混成旅的一个加强营。
这个营的营长,正是独立团的老相识——原万家镇骑兵营的军需官万勇。
靠着从苟正才姨太太那儿捞来的钱,在魏杰面前上下打点,竟真让他混上了营长的位置。
此刻,他眼睁睁看着捌陆军一门接一门地把37毫米速射炮、75毫米山炮推到西海子对岸,吓得魂都快没了。
捌陆啥时候这么阔绰了?
这么多炮,还打得什么仗?压根没法守!
葛富贵和手下潘仁几个排长也是腿肚子直打颤。
“大哥,这仗根本打不了啊!”潘仁眼神乱转,压低声音,“要不……咱们再降一次?反正是熟门熟路。”
“闭嘴!”葛富贵低声呵斥,“你是不是活腻了?”
“大哥!”潘仁急了,“不降才是死路一条!投降还能活命,上次他们不是也没杀咱们吗?”
“想投降?”葛富贵咬牙,“你也得有机会啊。”
说着,他悄悄往后瞥了一眼。
潘仁顺着看去,只见十几个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冷冷站在后头,城楼上还架起了一挺拐把子机枪。
那阵势,根本不是防外敌,分明是防着他们自己人。
只要他们有一点异动,子弹立马就得招呼上来。
潘仁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大哥,要不……先下手把他们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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