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谈妥,尾高龟寿正准备离开时,一个瘦削的身影忽然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尾高先生请留步。”
尾高龟寿回头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八尾君?”他语气略显不悦,“你有什么事?”
虽然都是曰本人,但尾高龟寿对特高课的人一向没什么好感。
“尾高先生别误会。”八尾龟藏赶紧摆手解释,“我拦住您,只是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说完,他轻轻挥了下手。
副经理立刻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尾高龟寿皱眉问道:“你想问什么?”
八尾龟藏开口道:“您确定那人真的见过编钟?”
尾高龟寿脸色一变:“你在监听我们谈话?”
八尾龟藏露出一抹微笑:“尾高先生,别忘了我们特高课是做什么的。”
“嗯。”尾高龟寿微微颔首,语气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所以你也清楚我的身份,冈本君是否真正见过编钟,这点我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八尾龟藏轻轻点头,语调平稳地回应:“没错,您是考古方面的权威。
但身为内务省特别高等警察课派驻太原的负责人,我有责任保障您的安全,以及那两千万联银券的万无一失。
因此,这次行动我们必须亲自介入。”
……
王彦和魏大勇在街上闲逛到傍晚,挑了一家本地的中餐馆坐下。
刚端上来的烧鸡还冒着热气,魏大勇迫不及待地扯下一只鸡腿,大口啃了起来,动作毫不掩饰地粗犷。
王彦看着笑了笑,说道:“和尚,要是让程记者看到你现在这个吃法,她怕是要皱眉头,心想这世上怎么还有人吃得这么没形象。”
“呃……”魏大勇嘴里嚼着鸡腿,突然觉得这烧鸡也没那么香了。
“我改,还不行吗?”魏大勇嘟囔着,顺手一抹嘴。
“你这动作更糟了。”王彦摇头,“有文化的人谁会用手擦嘴?”
说着,他顺手拿起桌边准备好的热毛巾,在嘴边轻轻一拭,然后又放回去。
魏大勇依样画葫芦,也拿起热毛巾擦了嘴,接着又擦了擦手,再放下,随后拿起筷子,学着斯文地夹起鸡腿吃了起来。
王彦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感情这玩意儿,真有让人脱胎换骨的本事。”
魏大勇边吃边问:“队长,你既然怀疑昨天坐在你后面的那个小鬼子是特高课的,那为啥不避开他,直接跟尾高龟寿把话说开?”
王彦反问:“和尚,如果你发现自己已经被特高课盯上了,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魏大勇眼睛一瞪,语气中透着狠劲,“那俺肯定二话不说,干掉他娘的。”
王彦叹了口气:“真要这么干,筹款的任务立马泡汤,整个狼牙小队也得跟着遭殃。
别忘了,这儿可是太原,鬼子的地盘。”
“那咋办?”魏大勇愣了一下,迟疑道,“杀不得,难道就躲着?”
“躲也躲不了。”王彦摇头,“真要躲着,任务还是失败,太原这一趟也就白来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只能来个声东击西,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
让他们误以为抓住了我们的重点,这样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魏大勇听得似懂非懂,动脑子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王彦接着说:“吃完饭你去一趟东亚饭店,找孙铭,告诉他动手时间定在后天上午九点,大概九点半左右到榆次县。
让他带人先去榆次城北半路等着,另外,驮运那批狗票的驮马一定不能漏了。”
……
东亚饭店里,孙铭和另外三人住进了四人间。
此刻,王喜奎、王根生和野坂宽澄正向他汇报白天的侦察结果。
王喜奎说:“我把城北转了个遍,一匹驮马都没找到,怪事。”
王根生也摇头:“城东一样,连头驴都没见着。”
孙铭转向野坂宽澄,对方苦笑一声:“城西也没发现。”
孙铭沉吟片刻,点头道:“看来太原附近是找不到了,只能另想办法。”
野坂宽澄接着说道:“这也很正常,第一军马上就要对太岳区展开扫荡,肯定大量征用了民间的驮马和骡子。”
孙铭眼睛一亮:“这倒是个线索。”
王根生立刻接话:“孙队副的意思是,直接去找圈养点?”
“没错。”孙铭点头,“如果鬼子真的大规模征用牲口,那势必需要大量草料,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太原,会找不到草料来源。”
王根生一拍大腿:“有道理!只要顺着草料查下去,一定能找到那些驮马和骡子。”
孙铭道:“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开始重点追踪草料市场的去向,一定要找到鬼子圈养牲口的地方。”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几人瞬间紧张起来,王喜奎一个闪身,已经贴在了门后,低声喝道:“谁?”
“是我!”门外传来魏大勇的声音,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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