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不到,电话又响了。
王彦眉头一皱,拿起听筒。
电话里传来王喜奎急促的声音:“队长,情况不对,井陉方向又开来一列装甲列车!”
……
李云龙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王参谋,出事了?”
王彦点头道:“刚刚接到消息,鬼子临时多派了一列装甲列车。”
“什么?”李云龙眉头一皱,“多了一列?现在什么情况?我们还有机会动手吗?”
王彦沉思片刻,开始快速分析。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说道:“如果这三列装甲列车按照一定时间间隔巡逻,我们还是能找到空档,还有机会。”
“如果呢?”李云龙追问道,“还有别的可能?”
“有。”王彦点点头,“最糟糕的情况是——这列新增的装甲列车并没有固定巡逻时间,而是随时可能跟货运列车一起抵达娘子关车站。”
“娘的!”李云龙脸色一沉,“你是说,山西的小鬼子除了派两个巡道兵沿线巡查,还专门派了个打手保护货运列车?我们要是想动货运列车,还得连这个打手一块儿收拾?”
“正是如此。”王彦肯定地说。
“明白了。”李云龙点点头。
这时,洞外传来脚步声,赵刚快步走了进来。
“老李,王参谋。”他打了个招呼后说道,“民工已经全部就位。”
话刚说完,他就察觉到两人神情有些不对,便问:“老李,怎么了?”
王彦苦笑了一下:“政委,出了点突发状况,鬼子临时多派了一列装甲列车,而且很可能跟货运列车一起行动。”
“什么?”赵刚吃了一惊,“那这次行动岂不是要泡汤了?”
“泡汤?谁说要泡汤了?”李云龙冷哼一声,“大不了,装甲列车也一起打了!”
“不行!”赵刚语气坚决,“这不能打,也根本打不动。
我们这几门迫击炮,根本伤不了小鬼子的装甲列车。”
李云龙却沉声说道:“可就这么放弃?那还叫什么独立团?那还叫什么李云龙?”
赵刚皱着眉说:“这肉里头有刺,吃着硌牙!”
李云龙撇嘴道:“我还不信了,能把我的牙崩了?”
这时,王彦忽然开口:“政委,我觉得咱们不是没有机会!”
李云龙和赵刚同时转过头,齐声问道:“王参谋,你有主意?”
王彦点头道:“主意倒是有一个,不过难度不小,对第一爆破组的要求特别高。
只要有一点点偏差,就前功尽弃。”
……
平陆勇夫在井陉车站一直等到午夜十二点。
十二点十五分,从正定方向驶来的货运列车终于哐当哐当地进站,停靠在一号站台。
一节车厢的门刚打开,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平陆勇夫立刻登车。
一上车,他就发现车厢内坐着近百名曰本士兵,不是后勤部队,而是华北方面军派出的步兵。
这次押运任务,出动的是一个加强中队的兵力。
除了他所在的这节车厢,后头另一节车厢也藏着近百名日军。
在货运车厢里藏兵,已经是日军常用的手段,这都是被捌陆军铁道游击队逼出来的招。
因为经常有捌陆军扒车偷物资。
后来甚至发展到公开动手抢车。
为了应对这种威胁,日军才想出这个办法。
还真别说,自从用了这招,列车被抢的情况明显减少,铁路运输的损失也大大降低。
这一次,第一军更是出动了三列装甲列车。
所以平陆勇夫觉得,这次绝不可能再出岔子。
他甚至盼着捌陆军真敢来碰一碰这趟列车。
只要来打,就能在春季“扫荡”前给捌陆军一个下马威,也好为第四旅团挽回点脸面。
没等多久,第十一装甲列车联队的三号车也回到了井陉车站。
稍作休息后,货运列车便跟着三号装甲车从井陉出发,向阳泉驶去。
车门一关,车厢里顿时昏暗下来,只有小小的通风窗透进几缕微弱的灯光。
列车驶出车站后,连这点灯光也看不见了,车厢里彻底陷入黑暗。
平陆勇夫索性靠着冰冷的车厢铁壁,闭目养神。
……
与此同时,在第十一装甲列车联队的三号车上,气氛却轻松得多。
平陆勇夫紧张不安,但三号车上的铁道兵却一脸轻松,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出勤任务。
装甲列车联队的编制和骑兵、后勤兵类似,并没有“大队”这一级,而是直接下辖若干铁道兵中队,每中队就是一列列车。
每列装甲列车通常有六到九节车厢,三号车共有六节。
第一节是物资车,装载了修路用的枕木、铁轨等。
第二节是轻装甲车厢,配有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四挺“歪把子”轻机枪,以及四具掷弹筒。
第三节是重装甲车厢,装备了两门四十一式七十五毫米山炮。
第四节是指挥车,第五节是机车头,第六节是煤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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