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牙鲁!”名叫冈本的曰本人怒火中烧,“竟敢骗老子,下次再碰上这个本地人,我非宰了他不可!”
两人边说边喝茶,一壶铁观音转眼便见了底,随即起身离开。
茶馆老板站在柜台后一声不吭,曰本人在这座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吃喝不给钱已是常事。
王彦朝魏大勇使了个眼色,魏大勇立即抓起桌上的宽檐帽,尾随而去。
王彦又冲孙铭等人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留下,自己也拿起帽子走出门去。
那两个曰本人明显是来踩点的,离开茶馆后便一路往城外荒野走去,王彦和魏大勇远远跟在后面,并不刻意掩饰。
走了三四里地,进了一片乱坟堆。
两个曰本浪人突然停住脚步。
王彦和魏大勇对视一眼,继续向前。
“站住!”其中一名曰本人抬手拦住去路,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你们两人一路跟着我们,意欲何为?”
王彦不慌不忙,张口便用日语道:“冈本先生,我想与你谈一桩生意。”
两个曰本人一听,立刻警觉起来,冈本皱眉道:“你们也是曰本人?要谈什么生意?”
王彦淡淡一笑:“我们想借你们的身份一用。”
“哈?”两个曰本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话音刚落,王彦与魏大勇便迅速出手。
只是一瞬间,两个曰本浪人便被重拳击中胸口,骨骼塌陷,内脏破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断线木偶般倒地不起。
两人迅速脱下浪人的和服,换上自己带来的黑布杭绸衫。
好在和服宽松,王彦和魏大勇穿上后虽略显紧窄,倒也勉强合身。
随后,魏大勇合掌低声念了几句经文,搬开一块残破墓碑,将两具尸体塞入坟洞,再将墓碑恢复原状。
转眼间,王彦和魏大勇已摇身一变,成了两个曰本浪人。
两人原本发型并不符合,但好在都是光头,倒也不易看出破绽。
将杭绸衫和皮鞋包好,再换上浪人留下的木屐,二人便哒哒地返回了十里铺。
此时,孙铭等人早已从茶馆出来等候。
只是对视一眼,孙铭便明白了几分,立刻从王彦手中接过包袱和皮鞋,将装有钱的皮箱交给魏大勇。
随即,魏大勇拎着箱子,随王彦从容地从东门走进太原城。
守城的日兵未加盘查,伪军更是不敢阻拦。
而后面跟着的孙铭等四人,则被守卫拦下,一番盘查细致入微,连箱子里的衣物都被一一翻出。
太原,简称“并”,古称晋阳,别称并州、龙城,自周代起便是中原名城,明清时更成西北军事重镇。
虽在太原会战时遭受战火摧残,人口锐减,但经过数年重建,城市已恢复了些许昔日风貌。
城内街市繁华,店铺鳞次栉比,人流如织,车马不绝。
王彦与魏大勇装作闲逛模样,沿着街道朝独li混成第九旅团驻地衙前街方向行进。
走了约莫五六百步,一家挂着日文招牌的酒屋映入眼帘,招牌上写着“秋田家”——这正是王彦与魏大勇的目标。
“咦啦咦哂嘛西嘚。”
看到王彦和魏大勇推门进来,秋田家的老板娘立刻躬身迎接。
王彦扫了一眼老板娘那张清秀的脸,目光随即落在店堂里。
虽然是上午,但秋田家已经坐了几桌客人。
看来,这店生意还真不赖。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老板娘再次开口。
王彦说:“有空房吗?给我们安排一间双人房。”
“哈依,有。”老板娘轻轻一弯腰,伸手示意,“请这边走。”
房间安排好出来,王彦发现堂口的客人又多了几桌。
更让他意外的是,古屋猛竟然也在其中。
两人目光只是稍一接触,便迅速错开,仿佛彼此毫不相识。
古屋猛有些惊讶。
时间还没到十天,怎么会是他来接头?
王彦没理会古屋猛,反而走到秋田家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我想跟你谈一桩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哈依,不知道冈本君想谈什么生意?”老板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他们入住要登记,王彦用了冈本正的名号,魏大勇则用了山田刚的身份。
那时的曰本别说现在,哪怕几十年后也没有身份证,所以冒名顶替非常容易,也没人会专门跑到曰本本土去核实身份。
当然,如果他们惹上了特高课,那就另当别论了。
直属内务省的特高课可不是吃素的,查起人来能把你祖宗八代都翻出来。
王彦笑眯眯地看着老板娘,却没有立刻取出那把仿制的旧刀给她看。
他知道这老板娘八成也是个精明人,不然也不敢把店开在第9旅团部的旁边。
不然光是那些军人白吃白喝,就能把你整垮。
别以为曰本人到了国外就一定会互相照应。
老板娘朝王彦抛了个媚眼,轻声唤道:“冈本君?”
王彦轻笑一声,将裹着粗布的刀搁在柜台上,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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