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脸上那种艰难而努力的表情,祁同伟轻轻叹了口气。
说到底,高启强又何尝不像另一个自己?
出身卑微,无人可依,靠一双手打出一片天地。
在这个过程中,不沾血是不行的。
但他最大的失误,就是没及时与黑道资产划清界限。
如果他早点转型、脱离非法生意,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望着眼前这副模样的高启兰,祁同伟终究心软了下来。
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缓缓开口:
“我尽量帮他争取死缓,这样就不会被执行死刑。
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如果以后有什么特别的案子需要用到他。
他还有机会提前出来,要是没有机会……
那也就十几年二十年的事,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听到这番话,高启兰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
她手中的动作,也更加卖力起来。
而在山水庄园,陈清泉望着那一对抱着洋妞离去的背影。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高小琴。
“高总,学外语真好啊。
我也想学外语,您帮我安排一下?”
听他这么说,高小琴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陈清泉啊,什么都还好。
就是好色,但奇怪的是,他不喜欢用权势潜规则下属。
反倒喜欢嫖,山水庄园虽说是私人场所。
但这里常年接待各路人物,自然也有一批技艺娴熟的女技师。
陈清泉第一次来就沉迷其中,经常悄悄跑来。
最妙的是,他根本不用付钱,所以每次都兴奋不已。
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他明明每次都来,却还要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说话也吞吞吐吐,脸红耳赤,高小琴最爱逗他。
不过说实在的,比起庄园里其他常来的客人。
他还不算太坏,至少不欺负人。
看着他那渴望的眼神,高小琴笑着点头:
“陈院长想学外语,谁能拦得住?
当然得学!这事不能耽误!”
说罢,她便朝身旁的人挥了挥手。
陈清泉一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傻笑着点头。
可就在他正兴奋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陈院长,这个时候可不适合学外语啊。
现在还不是学外语的时候。
我可还等着您陪我喝杯茶呢。”
陈清泉回头一看,祁同伟和一个女子并肩走了过来。
陈清泉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朝祁同伟迎了上去。
“祁厅长,老陈就这点小癖好。
您看,是不是行个方便,给个机会。”
说话时,他不断挤眉弄眼,连一旁的高小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祁同伟也不推辞,一把搂住陈清泉的肩膀,对高小琴说道:
“我去花园坐会儿,你把那二两的大红袍泡上。
我得让陈院长尝点好茶。”
陈清泉听后,脸上的表情顿时苦了几分。
他一边跟着祁同伟往里走,一边回头张望着门口那几个外籍技师。
看着高小琴娴熟地斟茶,陈清泉又笑嘻嘻地调侃道:
“高总,祁厅长带着别的女人来,你居然一点也不介意?
要是我家里那位,早就扑上去撕了,哪还坐得住泡茶。”
这番话一出,坐在祁同伟旁边的高启兰脸色一紧,神情紧张地看向高小琴,生怕自己成为被羞辱的对象。
高小琴察觉到高启兰的不安,便将第一杯茶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接过,然后淡淡说道:
“陈院长,这种事我可管不了,得梁老师说了才算。
我和祁厅长不过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你可别乱说。
他一个大男人倒无所谓,可我一个女人,名声也是要紧的。”
陈清泉听了,笑得更欢了。
“对对对,清白最要紧。
不过祁厅长的清白,也别被你给毁了。
今晚我就不走了,就陪祁厅长睡一屋,好好看住他,别让他干出对不起自己的事。”
高小琴白了他一眼,坐到祁同伟身旁,挽住他的胳膊,看着陈清泉说道:
“你这张嘴真损,还学外语呢?
要不我给你请个非洲阿姨,两百斤的那种,好好教教你,让你学个够。”
陈清泉不急不恼,慢悠悠地回道:
“那好啊,最好还是纯血统的。”
话音刚落,几人便笑作一团。
只有高启兰仍紧绷着神经,坐立不安。
祁同伟瞥了她一眼,转头对陈清泉说:
“老陈,转给你们检察院的案子你看了没?
就是那个强盛集团的案子,主犯高启强,能不能改判死缓?”
说到正事,陈清泉也收起了玩笑神情。
“证法委书籍都发话了,我能说不吗?
再说,这人还有自首情节,判死刑也正常,死缓也不是不行。
不过说到这事,我倒是想起点东西想跟你说说。
最近我翻了些案卷,发现有些卷宗被人动过手脚,这事儿,有点吓人。”
就在这时,庄园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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