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
连忙掐指推演天机,却发现——
即便事关自身,此刻已至量劫尾声,天机早已乱作一团,混沌不堪,根本无法窥得半分真相。
想要算出个结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事实也正如预料那般。
两人费尽心神推演许久,终究一无所获,只得停下手中掐诀的动作。
“师兄,我西方恐怕要遭大难了。”
准提脸色阴沉,语气沉重得几乎压人。
可更让他心头憋闷的,是身为圣人,竟连这场灾劫从何而来都看不透。
堂堂圣者,却被天机蒙蔽至此,实在窝囊至极。
“如今量劫将尽,只盼这祸事莫要落在眼下。”
“等劫数过去,咱们再细细参详天命,也好早做打算。”
接引长叹一声,眉宇间满是无奈与苦涩。
可他们哪里知道,越是惧怕的事,往往越会应验。
随着阵中光芒忽明忽暗,闪烁愈发急促,
那座厚黑大阵也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没过多久,空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碎裂声——
大阵四角已然出现裂痕,蛛网般的缝隙迅速蔓延。
镇元子见状,顿时精神一振,
双眼死死盯着阵眼,连呼吸都不由加快。
这一幕落在殿中的通天眼里,却让他神色古怪到了极点。
心里猛地冒出一个念头:
这俩老家伙……该不会真有一腿吧?
不然镇元子至于这么激动?
再一想到他们可能还一起干过拼刀子的勾当,
通天浑身一激灵,赶紧甩开这个念头——
这也太瘆人了!
轰!
轰!
轰!
接连三声巨响,厚黑大阵彻底崩塌。
烟尘渐散,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正是镇元子苦等多年的黑云。
此时的他,与入阵前判若两人。
衣袍由黑转红,重新穿上了昔日那袭熟悉的红衫;
周身气息也不再阴寒刺骨,先前那股戾气荡然无存;
最明显的,是他脸上的神情——
不再阴冷狠厉,反而带着几分温和笑意,
嘴角轻扬的模样,活脱脱便是当年那个与人为善的红云再现。
“难道……他是失败了?”
女娲忍不住低声开口。
眼前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了一场蜕变。
“恰恰相反,他成功了。”
通天微微一笑,语气笃定。
常言道,咬人的狗从不叫唤。
别看黑云现在一脸和气,像个谁都不得罪的老好人,
但通天清楚得很——一旦他出手,圣人之下,无人可挡!
厚黑之道,在于无形无色。
真正深谙此道之人,表面越是温良恭俭,内里便越是不可测度。
而此刻的黑云,正做到了这一点。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通天轻笑两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对接下来洪荒的局面,越发期待起来。
“老友,你终于出来了!”
镇元子激动地迎上前去,
连眉毛都在颤抖,可见心情之澎湃。
“这些年多谢照拂,待我拜过教主,咱们再好好叙话。”
黑云目光微闪,嘴上却说得热络。
话音未落,碧游宫方向已传来通天的声音:
“本座已知晓一切,你且与镇元子好好‘叙旧’去吧。”
“多谢教主。”
镇元子先是一怔,随即恍然。
这种动静,别说这么大,哪怕再小些,
三仙岛上又有何事能瞒得过通天?
想通之后,他笑着应了一声,一把挽住黑云手臂:
“走,老朋友,我可等这一天许久了!”
“黑云叩谢教主成全。”
明知躲不过,黑云也只能苦笑一声,
朝着碧游宫方向拱手致意,随后任由镇元子拉着往洞府而去。
“你方才……怎么有些不对劲?”
女娲靠在通天怀里,眉梢微蹙。
她总觉得,他似乎在刻意回避黑云?
虽然难以置信,但她确信自己的感觉没错。
通天闻言,脸上略显僵硬,干笑了两声,避而不答。
见他不愿多说,女娲也没再追问。
通天暗暗松了口气。
这事还真不好解释。
更何况在这洪荒世界,连“断袖”这个词都没人听说过呢。
大殿之中,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女娲轻轻拂开垂在额前的一缕青丝,缓缓站起身来,语气淡然地开口:“我想去洪荒走一趟,你可愿同行?”
通天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下:“也好,我正好也想外出寻些材料。”
提到材料,他心头便是一阵烦闷。
截教宝库中囤积的资源不可谓不丰,养活百万人绰绰有余,甚至两百余万也不成问题。
可偏偏在这万千奇珍里,竟找不到一种适合作为货币的材质。
巫妖量劫已近尾声。
通天城虽不必急于建成,但流通之物却拖不得。
这东西不仅得独一无二,还得数量惊人——一旦城门开启,若货币不足,岂非闹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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