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叔在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功法之后,并未急于离开。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藏经阁内浩瀚如烟的典籍,书架上陈列的玉简、竹简与兽皮卷轴在灵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每一册都蕴含着无尽玄机。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一抹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在眼底稍纵即逝。
尽管他心知肚明,这般觊觎藏经阁的珍藏并非君子所为,但对他这样的散修而言,此处的价值远非寻常机缘可比。
无论是炼丹术的奥妙、炼器术的精要,还是符箓、阵法、灵植培育等修真百艺的典籍,只要稍加搜寻,必能从中淘得珍品,大幅提升自身底蕴。
想到这里,何太叔的呼吸不由得微微急促。他不再迟疑,悄然扩张神识,如无形的触须般在书架间游走,仔细搜寻着那些能助他更进一步的上乘秘典。
与何太叔的隐秘行动截然不同,此刻的炼丹房内气氛剑拔弩张,肃杀之意弥漫。
师云礼与堵明堂并肩而立,周围则簇拥着数十名目露凶光的散修,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中央石台上那个莹润剔透的寒玉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
通体流转着淡金色的丹纹,隐隐有灵雾缭绕,正是令无数修士趋之若鹜的破障丹。
此丹堪称修真界罕见的奇珍,其功效足以让任何修士为之疯狂。它能在修士冲击小境界时强行贯通瓶颈,使服用者瞬息突破桎梏。
尽管天道规则限制每名修士终生仅能服用一枚,但对于那些卡在筑基后期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苦修者而言,这枚丹药无异于逆天改命的契机。
此刻,破障丹散发的淡淡药香仿佛化作无形钩索,将所有人的理智寸寸绞碎。
师云礼面色阴沉,手中折扇地合拢,冷声道:诸位莫非不识我师家的名号?他刻意在二字上加重语气,袖口暗绣的族徽在真元激荡下隐隐发光。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粗重的呼吸声——散修们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向前逼近半步。
堵明堂见状暗叹,这些亡命之徒早已被贪欲蒙蔽双眼,莫说是修真世家,此刻只要没有金丹亲临,他们必定会以命相搏。
筑基中期的师云礼与堵明堂二人见场中散修隐隐形成合围之势,不由得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凝重。
师云礼眉头微蹙,以神识传音道:堵道友,眼下局势不妙,你我纵使联手,至多与这群人斗个旗鼓相当。不如暂且退让,另寻他丹?这一枚破障丹,恐怕要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了。
然而堵明堂眼中精光闪烁,传音回应时带着几分不甘:师道友莫非没看出来?这些散修既已形成联合之势,必是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若我们此时退让...他话锋一顿,未尽之言中暗藏的危机让师云礼额角隐隐作痛。
此刻炼丹室内,除了他们二人,还伫立着六名筑基初期的散修。这些修士虽单个实力不及他们,但六人联手形成的威压,竟与两位筑基中期修士分庭抗礼。
只见六人暗中传音商议后,一位身着灰白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出列。
二位道友,老道抚须而笑,眼角皱纹里堆满虚假的和善,何必执着于这一枚破障丹?这炼丹室内灵丹妙药众多,不如...
他看似商量的话语中,实则暗含不容抗拒的威胁。那看似浑浊的老眼里,此刻正闪烁着狡黠的精光,枯瘦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储物袋上,实则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作为修真世家精心培养的嫡系子弟,堵明堂与师云礼何曾受过这等胁迫?更何况对方不过是六名无门无派的散修。
师云礼眼中寒芒乍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诸位道友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区区筑基初期修为,若非六人联手,连与我等对峙的资格都没有。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腰间玉佩,世家特有的云纹在真元激荡下流转生辉,这炼丹房内虽丹药众多,但破障丹的价值想必诸位心知肚明。想要我二人拱手相让?除非...
话语未尽,但威胁之意已昭然若揭。一旁的堵明堂虽未出声,却已悄然运转功法,筑基中期的威压如潮水般弥漫开来。
他冷峻的目光缓缓扫过对面六人,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法器上,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散修们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神经。
六名散修见状,原本勉强维持的联盟顿时出现动摇。其中两名年轻修士不自觉地后退半步,眼中闪过畏惧之色。
他们虽被老道强行凝聚成同盟,但面对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威势,骨子里的怯意终究难以掩饰。
唯有那须发皆白的老道仍强撑镇定,可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此刻的炼丹房内,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在石壁间回荡。
老道见对面世家子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自己苦心经营的联盟出现裂痕,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藏在袖中的枯瘦手指悄然掐诀,暗中向那两名萌生退意的散修传音道:事成之后,老朽愿让出三成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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