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叔从旖霞楼那雕梁画栋、灯火阑珊之处缓步而出,夜色已深,月光如洗,给这古老的街巷披上了一层银纱。
街巷间,偶尔有一两盏灯笼摇曳,映照出稀疏行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寂静。他踏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心中所念的医馆——杏仁堂行去。
此时,夜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却也吹不散杏仁堂内的温暖光芒。
当何太叔走近这座古朴的医馆时,只见大门敞开着,仿佛是在热情地迎接每一位访客,里面灯火通明,映照出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正当他准备踏入门槛,一名身着青衫的学徒,从门内匆匆走出,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却又不失恭敬。
他见到何太叔,立刻停下脚步,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声音中带着敬意道:“何仙师,公孙师傅已在内堂久候多时。还请何仙师移步内堂,共叙事宜。”
何太叔闻言,微微一愣,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他并未提前通知公孙大夫今夜到访,何以公孙大夫竟会在此等候?心中虽有疑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学徒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轻轻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储物袋。学徒解释道:“何仙师有所不知,王仙师在一日之前便已飞鸽传书,告知小可及公孙师傅您的到来,故而小可特意在门前守候,期盼能第一时间迎接仙师。”
言罢,他又是一揖,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谦卑而不失礼貌。
何太叔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
“王兄,当真是考虑周全,事事为他人着想……唉!”
这声轻叹,既是对王仙师的赞叹,也包含了几分对这份情谊的感慨。
他心中温暖,便不再多言,随着学徒的指引,迈步向杏仁堂后院走去,脚步轻快,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后院。
一处静谧而雅致的厢房院子。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这一方小天地里。
公孙大夫,这位医术高超、性情温和的老者,正端坐在一个古朴的石凳之上,手中紧握着一本封面已略显斑驳、不知名的医书,细细品鉴,眼神中闪烁着对医术无尽的热爱与追求。
石桌上,几碟精致的吃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与这书香气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一旁,一棵巨大的桃花树矗立着,正值花期,粉嫩的花瓣随风轻轻飘落,宛如一场粉色的雨,为这静谧的院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浪漫。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仿佛一幅精心布置的画卷,美得令人心醉。
正当公孙大夫沉浸在医书的海洋中,细细品味每一个字句之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香坊之外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公孙大夫微微抬头,目光穿过桃花雨,恰好看见一名学徒正引领着何太叔步入小院。何太叔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疲惫,尤其是他那满身是伤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怜悯。
公孙大夫见状,眉头紧锁,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将手中的医书轻轻放在石桌上,目光锐利地瞪视着何太叔,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太叔,你总是这么拼命,老夫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
言罢,他轻轻摇头,指了指身旁的空石凳,“快些坐下,将这破烂的衣服丢了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不等何太叔有何反应,公孙大夫便已起身,强行将他按在石凳之上,动作娴熟而有力。
随后,他一把扯下何太叔那破烂不堪的衣物,随手丢给了一旁的学徒。
接着,公孙大夫从腰间摸出一袋银针,手指轻轻一挥,那些银针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驱动,纷纷悬浮在空中,闪烁着寒光。
对准何太叔胸前的穴位,公孙大夫手法娴熟地将银针一一扎入。
何太叔见状,全身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治疗有些紧张。
这时,耳旁传来了公孙大夫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放松身体,你都不知被扎了多少回,怎么还如此紧绷?放心,老夫的手艺,你还不信吗?”
言语间,透露出对何太叔的关心与责备并存的复杂情感。
听到耳旁传来公孙大夫那沉稳而富有安抚力的声音时,何太叔紧绷的神经仿佛被一根无形的弦轻轻拨动,不自觉地便将身体放松下来。
紧接着,卟的一声轻响,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入体内,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
过了几息,一股暖流自银针扎入之处蔓延开来,随即转化为一股炽热,仿佛体内燃起了一团火,让他脸上瞬间涌上一片红潮。
喉咙不自觉地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缓解这份突如其来的灼热,终于,哇的一声,何太叔喷出一口淤血,那淤血中带着几分淤积已久的毒素。
随着淤血的排出,何太叔只觉身体犹如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瞬间变得轻松了许多,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这时,公孙大夫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何太叔的面前,他的动作轻盈而无声,仿佛一阵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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