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班第一天太忙了,抱歉只有一更,欠的这几天会补全的!!!我说的,天王老子也阻拦不了!)
车队驶出京城十余里,官道渐渐变得空旷。
周围的山呼海啸彻底消失,只剩下车轮滚滚和马蹄踏地的单调声响。
大周使团的马车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高远坐在车厢里,脸色铁青,双手死死攥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掀开车帘一角,看向前方那支黑甲黑马的队伍。
那支队伍人数不多,却透着一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凶煞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尤其是那辆被黑布笼罩的巨大四轮马车,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光是存在,就散发着不祥的预兆。
就在这时,一名幽灵催马来到他的车窗外,声音平直,不带任何情绪道:
“高大人,我家殿下有请。”
高远的心猛地一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官袍,强作镇定地走下马车。
楚休的座驾宽大而平稳。
高远硬着头皮踏上马车,车帘掀开,一股混杂着淡淡药香和茶香的暖气扑面而来。
车厢宽大,内部的布置得十分简洁,一张矮几,两张软垫,角落里的小红泥炉上,正“咕嘟咕嘟”地煮着水。
楚休就盘腿坐在矮几后,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狐裘,脸色苍白,正低头咳嗽着,那病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断了气。
若非亲眼见识过他的手段,任谁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病秧子,与那个搅动天下风云的恐怖存在联系起来。
“高大人,请坐。”
楚休抬起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指了指对面的软垫。
“天气严寒,本王备了些热茶,暖暖身子。”
高远听到这个怪物自称本王,而不是镇北大元帅,心中松了口气。
但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怪物,不能以常理揣度。
他躬身行了一礼,在楚休对面正襟危坐,恭敬道:
“多谢殿下体恤。”
楚休为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动作斯文有礼道:
“高大人不必拘谨,此去玉京,路途遥远,我们如今也算是同路人,正好多多亲近。”
高远端着茶杯,茶水荡漾,可见其并不淡定。
亲近?
他恨不得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
楚休仿佛没有察觉他的紧张,自顾自地捧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用一种闲聊的语气开了口道:
“说起来,本王对大周还真是知之甚少。”
“高大人,你们大周的皇帝陛下,平日里都有些什么喜好啊?”
来了!
高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
这个问题,在此刻问出来,本身就是一种极度的轻蔑。
使团都出发了,走在了路上,还是刚刚离开大夏都城,你就问我们皇帝喜欢什么?
这是把大周的天子,当成了什么?
高远嘴唇紧抿,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标准的外交辞令回应道:
“启禀殿下,我朝陛下圣明,勤于政务,宵衣旰食,对寻常外物并无特殊喜好。”
“哦?是吗?”
楚休闻言,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苦恼之色。
他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
“哎,这可就难办了。”
“儿臣……咳咳,本王这次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去向贵国皇帝陛下赔罪的,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他看着高远,神情无比真挚道:
“空着手,显得我大夏没有诚意。没有诚意,就不能让贵国皇帝陛下消气。”
“他若不消气,我父皇就会继续为此事烦忧。”
“本王实在不忍心看父皇一把年纪,还为国事如此操劳。”
高远听着这番“孝子之言”,只觉得自己刚喝了热茶,温暖了一些的身体,又冰寒起来。
他已经完全跟不上这个人的思路了。
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在为大夏着想,为和平奔波。
可组合在一起,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楚休见他不说话,似乎以为他是在为难,便主动“开解”道:
“不瞒高大人,本王其实已经为贵国皇帝陛下,准备了一份薄礼。”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瞟向窗外。
高远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后面那辆巨大的、被黑布蒙着的马车。
“只是……”
楚休的声音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确定的神情,仿佛一个拿不定主意的孩子,继续道:
“只是本王不知道,这份礼物,贵国皇帝陛下……会不会喜欢。”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高远,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像是要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道:
“那是我从北蛮带回来的战利品。”
“北蛮那个不自量力的蛮王,他的头颅,我让人用最好的黄金镶嵌了,打磨成了一件器物。”
高远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黄金头颅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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