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班的教室位于教学楼走廊的尽头,离厕所就隔着一个班“458班”,相比于前面那些标着“449”、“450”的“天才班”、“冲刺班”,这里显得安静甚至有些沉闷。
开学第一天的觉醒测试,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所有新生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此刻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脸上大多带着茫然、兴奋、不安或是交织的复杂情绪,三三两两地低声讨论着早上的见闻。
王凡、黄绍、杜豆伟几人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黄绍还在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那个打出588猛人的一拳,杜豆伟则皱着眉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试图用物理公式解释那一拳的能量级,张翔航则忙着跟新认识的前排女生搭讪。
王凡沉默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父亲曾教过的某个基础符箓的纹路。父母的绝笔信、小巷的追杀、测试的真相,这些信息在他脑中不断回旋。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世界,更需要隐藏自己,直到弄清楚父母身上发生了什么。
“咳咳,安静一下。”
一个带着浓重湖南口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投向讲台。
只见一个身材微胖,身高大约一米六八左右,穿着朴素 Polo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和花名册,脸上带着看似随和的笑容,但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的精明光芒,却让王凡心中一凛。这个老师,有点意思啊。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罗圳南,私底下你们可以叫我老罗。”他放下保温杯,环视一圈,“从今天起,未来三年,将由我负责大家的学习和生活。当然啦,主要是‘新’课程的学习。”
他在“新”字上微妙地加重了语气,不少同学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首先,我在这里恭喜大家,或者说,欢迎大家。”罗老师笑了笑,笑容里却没什么暖意,“欢迎在坐着的同学来到真正的现实世界。
早上的测试,大家也都看到了,有人力气大得不像话,有人跑得快得惊人……没错,这像你们心中所猜的那样,世界变了。用官方的说法,叫做‘全球灵力复苏’。”
尽管有所猜测,但当“灵力复苏”这四个字被班主任亲口证实,教室里还是多多少少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和好奇,甚至害怕。”罗老师语气平淡,“但没关系,从今天起,学校会系统性地教导你们如何认识并掌控身体里可能出现的变化,我们称之为‘觉醒’。文化课不会丢,但会增加‘灵能理论与实践’、‘超凡生物辨识’、‘基础体术与战技’等新课程。目的是让你们不至于因为突然获得力量而失控,或者……被失控的力量给伤害。”
他顿了顿,声音严肃了几分:“记住,力量没有善恶,但使用力量的人有。在学校,禁止私下斗殴,尤其是使用觉醒能力斗殴,一经发现,严惩不贷。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回应。
“没吃饭吗?大声点!”罗圳南猛地一拍讲台,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整个教室,让所有人心头一窒!
“明白了!”这次回应整齐而响亮,带着一丝惊惧。
王凡心中暗惊,这位罗老师,绝对也是一位觉醒者,而且实力不弱!
“很好。”罗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压力骤消,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下面开始点名,各位互相认识一下。”
点名过程很顺利,点到王凡时,罗圳南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似乎笑了笑,这让王凡心头微微一紧。
点完名,罗老师简单介绍了接下来的课程安排和注意事项。下课铃响起时,他最后说道:“关于座次和班干部,暂时这样。一个月后,我们会进行一次全面的灵能等级和实战测评,到时候再根据排名调整。实力,将是未来三年里最重要的衡量标准之一。好了,下课!”
这句话,像一颗随时发芽的种子,埋在了某些人的心里。
下课间隙,王凡想去走廊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却被几个男生不怀好意地堵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带勾的名牌运动鞋、身材高壮的学生,叫李坤,早上测试拳力有187,在班里算是很高的成绩,一脸的倨傲。
“喂,你叫王凡是吧?”李坤用下巴和鼻孔看着王凡,语气挑衅,“早上测试才121?啧,这水平是怎么进这所高中的?不会是走的后门吧?”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发出嗤笑声。
黄绍见状立刻挤了过来:“李坤,我吊你的,你想干嘛?”
“干嘛?我不过是想认识一下新同学呗。”李坤伸手就想推王凡的肩膀,“尤其是这种‘优秀’的同学。”
王凡眼神一冷,脚下微动,看似随意地侧身,恰好避开了李坤的手。李坤推了个空,踉跄了一下,显得有些狼狈。
“艹,你还敢躲?”李坤脸上的笑容逐渐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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