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嫁衣虽然陈旧,但保存得相当完好,大红绸缎底子,上面用金线银线绣着繁复的鸳鸯石榴图案,针脚细密均匀,能看出制作它的人花费了极大的心血。
苏砚好歹是昭华宗剑峰大师兄,见识不凡,他小心翼翼地拎起嫁衣,对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仔细打量。
“这刺绣……真是精致,比我身上这强行换上的破衣服好多了。”他喃喃自语,手指拂过那些光滑的丝线。
忽然,他的指尖在内衬衣角处触到了一点异样的凹凸感。
他连忙将嫁衣翻过来,凑近了仔细看。
只见那内衬的角落里,绣着一个清秀的小字——“芸”。
苏砚蹙眉,“这难道是……真正的新娘名字?”
就在他试图将嫁衣抖开,看得更仔细些时,“啪嗒”一声轻响,一支朴素无华的木簪从嫁衣的褶皱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咦?还有东西?”苏砚弯腰将木簪捡起。
这木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就是一根打磨光滑的桃木簪子,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也没有雕刻什么特殊花纹。
他拿着簪子翻来覆去地看,注入一丝灵力,没反应。
对着光线照,也没发现隐藏的符文或文字,甚至试着掰了掰(没敢太用力),质地坚实,就是普通的桃木。
“什么嘛,还以为是什么关键道具呢。”苏砚有些失望,随手将木簪和那件绣着“芸”字的旧嫁衣一起放在了那张铺着大红被褥的床上。
他不死心,又开始在房间里进行地毯式搜索。
踮着脚检查房梁有没有暗格,敲击墙壁听声音是否空洞,甚至把那个破旧木箱彻底拆开来看,连床底下都爬进去用手摸了一遍……
除了积攒了一身灰,让原本华丽的新娘嫁衣变得灰扑扑之外,一无所获。
这个房间,似乎除了那件旧嫁衣和木簪,再也找不出任何特别的东西了。
苏砚泄气地一屁股坐回床上,看着床上那两样看似普通却又透着蹊跷的物件,眉头紧锁。
“芸……木簪……这到底暗示了什么?”他挠了挠头,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师弟师妹们,你们那边可要加油啊,大师兄我这里的线索好像卡住了!”
他对着空气小声念叨,仿佛这样就能把希望传递出去一般。
……
另一边,江玥汐只觉得周身空间一阵波动,再次稳定时,已身处一间陈设简单的客房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依旧是进入这诡异之地前的那身利落常服,并未变成嫁衣或者其他衣服。
同时,她手中多了一张大红的请柬。
她打开请柬,上面的字迹清晰却透着股陈腐气,内容是邀请“新娘之小姑”前来参加婚礼。
“小姑?”江玥汐挑眉,立刻明白了,“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分开后我们会被赋予不同的身份,但核心依旧是围绕着那位‘新娘’。只是不知道,这次轮到谁‘倒霉’了。”
她快速在客房里搜寻了一番,除了一些日常杂物,并无其他发现。
看来线索在外面。
她收起请柬,整理了一下衣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巧的是,对面客房的门也同时被推开,走出来的是冷亦清。
两人相遇,都有些意外。
“冷大家主?”江玥汐看到他,眼中带上笑意,注意到他手中也拿着一张类似的请柬,“你是什么身份?”
冷亦清看到她,冰蓝色的眼眸微动,将请柬递过,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新娘的……舅舅。”
江玥汐接过一看,果然如此。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请柬:“我是小姑。看来我们成了亲戚?”
冷亦清看着她的笑容,耳根微热,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很自然地汇合,决定一起行动。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来到昨日曾经混乱奔逃过的大厅。
此刻大厅里依旧有不少“村民”在无声地游荡。
但当江玥汐和冷亦清经过时,那些东西只是用空洞的目光扫过他们手中的请柬,便不再关注,仿佛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宾客。
“看来有了这层身份,它们暂时不会攻击我们。”江玥汐低声道。
冷亦清点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我们现在去哪?”他问。
江玥汐目光扫过这诡异的宅院,沉吟道:“先确认一下这次的新娘是谁,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去‘新房’那边看看?”
“好。”冷亦清自然没有异议。
两人凭借着昨日的记忆,来到了那间贴着硕大囍字的房间窗外。
窗户紧闭着,里面静悄悄的。
江玥汐上前,屈指在窗棂上轻轻敲了敲,压低声音试探地问道:“里面有人吗?是谁……成了新娘?”
正对着嫁衣和木簪一筹莫展的苏砚,猛地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简直如同天籁。
他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激动得声音都带了点颤音,隔着窗户压低嗓子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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