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蒂亚不可置信的望了眼坎特洛特城堡办公室的场景,不由的搓搓自己的眼睛。
不得不说现在的情况确实超乎自己的预料……而且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说呢……有一种美国队长从冰山里挖出来,醒来后发现以前热销的商品成了自家老大的荒谬感。
艾玛,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梦魇之月吗?竟然替她处理烂摊子?
这简直就是带薪休假还有人帮你做工作,而且人家的热情超高的,还不让你回来坐。
出于看乐子……啊,不是,是出于对梦魇之月目的探究,塞拉斯蒂亚觉得要不这几天再看看……
……
……
……
星辰蓝水晶王座冰冷地硌着露娜的脊背,但她毫不在意。
最初的几天,坐在这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位置上,批阅着那些决定王国走向的卷轴,让她品尝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眩晕的甘美。
不再是那个被遗忘在月亮阴影下的梦魇之月,她是露娜公主,坎特洛特的摄政者!
每一份盖下“Luna”火漆印的文件,每一次下达的清晰指令,都像是一口醇厚的佳酿,让她猩红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鬃尾中黯淡的星云都仿佛流转得快了几分。
权力!地位!那些小马们敬畏的目光,管家先生一丝不苟的汇报,曦辉暖暖条理清晰的建议……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近乎战栗的满足!
啊~
原来,这就是姐姐千年来独享的滋味?确实令小马沉醉~
然后……
甘酿喝多了也会腻,蜜糖尝久了也齁嗓……
新鲜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当“处理公务”不再是新奇的游戏,而是日复一日、无穷无尽的重复劳作时,露娜心中的愉悦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
那些卷轴上的字迹开始模糊粘连,数字和条款像嗡嗡叫的苍蝇一样惹人心烦。
她发现,这份“美味”缺少了最关键的东西——
期待与煎熬……
当年她渴望被认可、渴望证明自己时,那份压抑千年的痛苦和孤寂,如同在地下奔涌的岩浆,虽然灼热难熬,却也积蓄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
每一次微小的进展,每一次来自曦辉暖暖或管家先生的肯定(哪怕是基于谎言),都能在那片贫瘠的心田上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那种经过漫长“预热”和艰难“积累”后获得的满足感,是如此的强烈而持久。
而现在呢?权力和地位如同被直接塞进她怀里的、包装精美的礼物。
她拆开了,看到了,也拥有了。
但拆开礼物的那一瞬间,就是愉悦的巅峰,然后……
“啪!”没了。
没有漫长等待的焦灼,没有克制野望的隐忍,没有为得到它而付出的、刻骨铭心的代价(至少在她此刻的认知里,放逐姐姐是“胜利”而非“代价”)。
这瞬间的满足来得太轻易,去得也太快,如同饮下一杯寡淡的清水,索然无味,甚至……
开始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又是地界纠纷?甜梨子园和甜苹果园为了那点破摊子的位子吵了五十年还没吵够吗?”
露娜烦躁地用蹄子戳着一份厚厚的卷宗,猩红的眼眸里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
她真想一道魔法把那些吵闹不休的家伙全冻成冰雕算了!省事!
曦辉暖暖打着哈欠,那疲惫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陛下,秩序需要维护,而非毁灭。”
她只能捏着鼻子,强忍着把卷宗撕碎的冲动,硬着头皮往下看,嘴里嘟嘟囔囔:“无聊!琐碎!浪费时间!”
不懂的地方越来越多。
那些复杂的税法条款、农业署关于轮作休耕的冗长建议、贵族领地间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都像一团团乱麻,让她本就因无聊而烦躁的大脑更加混乱。
她开始频繁地、带着点不情愿地求助。
“暖暖!这个‘累进税率’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云中城的富马要交更多钱?他们飞得高活该吗?” 露娜把卷轴推到曦辉暖暖面前,一脸困惑加不爽。
曦辉暖暖放下自己正在核算的“晨曦灯”能源消耗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耐心解释:“陛下,累进税制旨在调节收入差距,财富越多,承担的社会责任也应越大,并非针对云中城……”
他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疲惫,眼下的乌青比露娜的还重。
“管家!管家!这份请愿书说小马谷排水沟堵了,臭气熏天,希望王室拨款修缮?这种破事也要朕管?让那个紫薯精自己掏钱通通不就好了!”
露娜抓起另一份散发着陈腐气味的羊皮纸,像拿着什么脏东西。
管家先生正眯着昏花的老眼核对一份物资清单,闻言叹了口气,放下羽毛笔,声音沙哑:
“陛下,紫悦小姐是塞拉斯蒂亚陛下的私淑学生,象征意义重大。”
“且小马谷排水系统涉及公共卫生,若处理不当引发疫病,后果不堪设想……拨款需谨慎,但态度需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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