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刘炳与陈禄在军器监衙门集合后,这才不情不愿,丧眉耷眼的出了门。
陈禄一边琢磨着这宋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边想着如何将自己在铁器坊里的小舅子,安排到宋钰手下去。
虽说,众人表面上都在嫌弃宋钰这人太不讲人情。
但内心哪个不琢磨同她一起研造之事?
就算只是搭把手,搬个东西,沾个边儿,那日后功成之际,也能得一笔功劳,赢一个名声。
若非他只是个文职,这等立功的机会,他自己也要争上一争的。
刘炳依旧是满脸的官司,他心中自然明白跟宋钰共事的好处。
但自己早就将这人得罪狠了,她必然是不会选自己。
是以也没这些纠结。
只是依旧对要向一个女子低头承错之事耿耿于怀。
刚到景园外,一个官员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老杨头就探出头来。
“我等,请见宋大人。”那官员道。
老杨头笑呵呵的将门打开,走了出来。
众人一见有戏赶忙凑了上去,“我等,请见宋大人。”
刘炳说着还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
老杨头侧身挡在刘炳面前,“各位大人,不巧了。
我家大人携家眷出行,如今这府中主人都不在。
各位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啊?”
众人惊讶,不肯相信的探身往园子里看。
老杨头没动,又重复了一句,
“诸位大人,请回。”
“怎么可能?这才几时?昨儿你家大人还在家休息。眼下就不在了?
你这老货莫要诓骗于我!”
老杨头叹了口气,“我一个看门的怎么敢诓骗各位大人?
这安平街外有不少商贩摊位,我家大人走时还买了不少熟食。
这大家都看到的啊。”
刘炳转头,马上有人快步向街口跑去。
不一会儿便折返回来,冲着众人点了点头。
刘炳又是一阵怒意上涌,被一旁的陈禄拉下,他问:
“不知宋大人去了何处?多久归来?”
老杨头摇头,“大人并未提及何时归来,想必是在京中实在糟心,这才带着家人散心去了。”
感觉被骂了的众人:……
陈禄一脸纠结:“这,这不知归日,我等该如何?”
老杨头确是不说话了。
这时,景园外马蹄骤停,遐思拎着食盒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老杨头一看赶忙迎了过去,“遐思小哥来了?”
遐思看了眼堵在景园外的那一众身穿官服之人,
“杨伯,这是怎么了?”
老杨头笑着摇头,“没事儿,都是郡君那军器监的同僚,只是不巧今日郡君出了门。
让诸位大人扑了个空。”
遐思点头,没急着将酒篮子递过去,而是回身从马背上又摘下一个布袋子来。
同时不留痕迹的将架在酒盒子里的一张纸抽了出来。
遐思转身将酒盒子和布袋子一道给了老杨头,
“杨伯,这袋子里是我在集市上买的鲜枣,甜得很,您拿去吃。”
说罢又看了眼酒盒子,“原本我今日还想拜见郡君的,看来也是不凑巧。”
老杨头笑着接了。
遐思来的勤,景园守的严实,这一概勋贵人家,郡君是见也不见。
唯独这不知谁家的小子,郡君不但不拦着,上次还与这小子说笑,想来是关系匪浅。
这人常来,又颇为机灵讨喜,和老杨头也越发熟悉起来。
见他面露失望之色,老杨头这才凑近了些小声道:
“也就三五日的,郡君便回来了,你到时候再过来。”
遐思点头,轻声问:“郡君去了何处?”
老杨头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声道:
“郡君也没说要瞒着,跟你说了也无妨。
她们是去了云寿山下的三清观,这路途不近,便打算在山中住上几日。”
遐思点头,“我知道了,那过几日我再来,您回吧。”
说罢,他翻身上马,淡淡看了那些官员一眼,这才抖了抖缰绳离开了安平街。
老杨头没理会一直盯着他的众人,拎着盒子回了景园。
不一会儿,又拎着个木牌子走了出来,直接挂在了门外。
木牌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大字:
主人家外出,莫扰。
军器监众人登时又是一阵无语。
……
遐思离开了安平街后依旧如以往一般绕了两条街道,这才到了一处矮房。
牵马进去之中,等再出来时已经换了身衣裳和装扮。
过了两条巷子,遐思在一扇角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
角门打开,里面探出一张圆脸来,“思大夫,您终于来了!
今儿郎君又咳的吃不下饭食,您快去看看吧。”
遐思点头,脸上已经完全没了之前在景园外时的笑意盈盈。
反而一脸冷漠的,仿佛谁都欠他一万贯一般。
进了院子,绕过游廊穿过几道月亮门,遐思在一处房门外站定。
门内,正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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