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脉守护:传承为刃,初心为甲
西北的山谷藏在祁连山脉的褶皱里,车开到碎石路的尽头就再难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声响,像是在与沉默的山脉告别。陈凡把装着玉蝉的丝袋系在手腕上,小家伙不知疲倦地振着翅膀,尾端的玉色光芒在枯黄的林子里投下细碎的光斑,像一串会移动的星子,照亮脚下的路。
“这光靠谱吗?”阿刀拄着根捡来的枯树枝,喘着气拨开挡路的灌木丛,枝桠上的尖刺勾破了他的袖口,“走了快两小时,连个祭坛的影子都没见着,别是找错地方了吧?”
话音刚落,玉蝉突然拔高,翅膀拍打得急促起来,尾光不再零散,而是聚成一道细弱却坚定的光柱,直直指向左前方的断崖。众人绕过高耸的岩壁,才发现断崖下藏着个被墨绿色藤蔓掩盖的洞口——藤蔓粗壮,叶片边缘泛着金边,洞口的岩石上刻着与守脉藤花瓣相同的符文,只是颜色更深,像被人用指尖蘸着朱砂,一遍遍描摹过,透着岁月的厚重。
“是人为修整过的。”林岚伸手摸着符文边缘,指腹蹭到些细密的凹痕,触感新鲜,“这些凹痕还没被风沙磨平,像是最近才有人来过。”
进洞的路比想象中宽敞,岩壁上嵌着拳头大的发光矿石,淡蓝色的光芒将通道照得如同白昼,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玉蝉在前面领路,时不时停下来用触角碰一碰岩壁,每次触碰,矿石的光芒就会亮一分,岩壁深处传来沉闷的嗡鸣,像是有颗巨大的心脏在缓慢跳动,带着古老而有力的节奏。
“是龙脉的声音。”陈凡停下脚步,掌心的墟门印记突然发烫,与岩壁的震动频率渐渐同步,连血液都跟着共振,“这里的龙脉比东海更活跃,像是……活的,能感知到我们的存在。”
再往前走,通道豁然开朗,露出个圆形的大厅——大厅高约十丈,顶部是天然的穹顶,嵌满了发光矿石,像一片倒置的星空。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台,高约三丈,通体由莹白的玉石构成,上面刻满了螺旋状的纹路,纹路里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竟是液态的灵力,在玉脉中缓缓循环,如同血管里的血液,带着生命的温度。
“这就是祭坛?”阿刀凑到石台边,好奇地想用手摸,刚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揉着胳膊咋舌,“哎哟!这玩意儿还带‘防贼’的?力气还不小!”
陈凡没动,他的注意力被石台上的凹槽吸引了——凹槽呈圆形,边缘刻着细小的齿纹,与他胸前挂着的守脉藤种子项链严丝合缝,像是专门为它打造的。他解下项链,轻轻放在凹槽里,种子刚接触到玉台,就发出“咔嗒”一声清脆的开裂声,外壳剥落,露出里面翠绿的果仁,果仁上的纹路迅速与石台上的螺旋纹对接,像钥匙插进了锁孔,严丝合缝。
“咔嚓——”
石台从中间缓缓裂开,露出个暗格,里面躺着一卷泛着莹光的玉简,玉简旁放着个巴掌大的玉牌,玉牌质地温润,上面刻着“昆仑守脉人”五个古字,字体苍劲,带着上古的气息。玉蝉突然飞过去,落在玉牌上,尾端的光芒与玉牌相触,竟在空气中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
画面里是个穿兽皮的男子,身材高大,正用骨刀在石台上刻画符文,动作专注;他身边站着个女子,穿着粗布长裙,手里捧着块与玉牌相同的信物,两人的手腕上,都戴着守脉藤种子串成的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影像的最后,男子将玉简放进暗格,女子则把玉牌贴在石台上,轻声说:“待墟门重现,玉脉归宗,便是守脉人归位之时。”
影像消散时,玉简突然自行展开,上面的古文字流淌出来,悬浮在空中——竟是完整的昆仑墟守脉心法,比陈凡之前学的镇灵诀更系统,其中详细记载着如何引龙脉之力滋养自身、调和自然,而非单纯的对抗邪祟。
“原来玄清观的邪术,是从这心法里篡改来的。”林岚指着其中一段文字,声音带着愤怒,“你看这句,原文是‘引脉入体,当以仁心化之,方得与自然共生’,被玄玄子改成了‘以怨养脉,以杀证道,方可掌控龙脉’!”
陈凡的目光落在玉简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幅简易的地图,标注着昆仑墟的阵眼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玉脉三分,东海为骨,西北为血,昆仑为魂,三者归一,方得圆满。”
他突然明白,海底石碑、西北祭坛,还有尚未找到的昆仑墟,本是同一条龙脉的三个节点,缺一不可。玄玄子穷尽一生寻找的,根本不是复活妻子的轮回门,而是掌控整条龙脉的力量,他的执念早已被权力扭曲,彻底偏离了初心。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像有人拖着铁链在赶路。玉蝉突然变得焦躁,在石台上盘旋不止,尾光急促地闪烁,原本温润的玉色光芒,竟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红——是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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