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基脸上的惊惶瞬间被强行压下,换上一副极其夸张的“惊喜”表情,声音洪亮地大笑道:
“哎呀呀!淮南王!本王就说嘛,如此盛事,您怎会缺席!原来您早已在此!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佩服!佩服!”
李元基快步上前,仿佛与周芮是多年挚友,赞扬道:“贤弟如此年轻俊朗,一表人才,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本王敬佩之至!一会儿宴席之上,定要与贤弟痛饮几杯!”
李元苁也立刻堆起满脸伪善的笑容,紧随其后,语气带着刻意的关切:“淮南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气度非凡!”
“听闻王爷前些日子在西子湖受了惊吓,遭遇宵小刺杀?真是胆大包天!好在王爷洪福齐天,安然无恙!否则,像王爷这等匡扶社稷的英才若有个闪失,岂不是我圣唐天大的损失?”
李元苁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周芮,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周芮看着眼前这两只笑面藏刀的老狐狸,心中冷笑更甚。
今日这场鸿门宴,谁是主谋,谁是帮凶,谁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他早已洞若观火。
周芮唇角同样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却如同冰冷的刀锋,直刺李元基:
“哦?说起西子湖的刺杀……本王倒想当面请教齐王殿下了,宫里的女官言之凿凿,指认那行凶的刺客,使得乃是齐王府供奉赤练手屠刚的独门绝技,赤焰焚心掌……”
“不知,这屠刚,是否真是殿下府上之人?还是说,当真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嫁祸殿下,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一众官员们呆滞了,这淮南王也太敢说了吧!
李元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他万万没想到,周芮竟会如此直接!
李元基干笑两声,语气带着被冤枉的激愤:“荒谬!简直荒谬绝伦!淮南王,这定是心怀叵测的奸佞小人故意栽赃陷害!本王对圣唐忠心耿耿,对陛下、对长公主殿下更是赤胆忠心!怎会行此等卑劣之事?”
“你我皆是圣唐肱骨,同为陛下分忧,本王岂会加害于你?这分明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欲离间我宗室重臣!淮南王切莫中了小人的奸计啊!”
李元苁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脸上堆满和事佬的笑容:“哎呀,误会!这必定是误会!淮南王,齐王兄,二位都是国之柱石,岂能因宵小挑拨而生隙?想必是那女官一时眼花,或是刺客刻意模仿也未可知!”
“今日乃陛下万寿吉辰,普天同庆,切莫因此等小事伤了和气!时辰也快到了,陛下与长公主殿下想必即将驾临,我等还是先行入座吧?”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周芮和李元基看向高处那空悬的三个王座。
周芮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也好……事情总会有结果的,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说话间,周芮不再理会这两个老狐狸,率先一步走向高处的王座,周芮的座位位于齐王和睿王中间,乃是藩王最重要的坐席。
三人刚刚落座,各自心怀鬼胎地整理着袍袖,连虚伪的寒暄都省去了。
此时的李元基和李元苁,二人眼中都带着隐晦的凶光,在他们看来,只要周芮今日到场,便是必死之境!
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恰在此时,殿外廊下传来太监总管那刻意拉长的通传声:
“陛下驾到……!长公主殿下驾到……!!!”
尖细的通传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殿内所有官员、宗亲,包括李元基和李元苁,都下意识地站起身,躬身垂首,齐声道:“恭迎陛下,恭迎长公主殿下!”
唯有周芮,依旧安稳地坐在那象征着藩王权势的紫檀木王座上,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案几上刚刚奉上的热茶,轻轻吹拂着浮沫,姿态悠闲得仿佛置身于自家后花园。
那份无视皇权的狂悖,让无数官员心头狂跳,却无人敢发出一声指责。
一身明黄龙袍、年仅十岁的皇帝李昭宣,小脸紧绷,带着孩童面对大场面的紧张,被盛装华服、艳光四射的长公主李昭霓牵着手,缓缓步入大殿。
李昭霓身着一袭繁复庄重的深紫凤纹宫装,头戴九凤衔珠冠,步摇轻颤,衣着郑重,每一步都踏出皇家威仪。
李昭霓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全场,却在掠过周芮身上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与算计。
姐弟二人一直走到丹陛之上,在最高的御座和凤座落座。
“众卿平身!”李昭霓的声音温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众人重新落座。
宴席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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