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宫巍峨的朱漆宫门前。
两辆同样彰显亲王威仪的八宝香车,几乎同时抵达。
车帘掀开,齐王李元基与睿王李元苁相继步下马车,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短暂交汇,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又各自错开,脸上堆起虚伪至极的笑意,心中却是翻腾着截然不同的算计与杀机。
“元基兄,别来无恙啊?”李元苁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热络,眼底深处却一片杀机冰寒。
“托贤弟的福,尚好。”李元基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锐利的目光扫过宫门内,“倒是元苁兄,气色更胜往昔,想必近日谋划深远,胸有成竹了?”
两人谁也没有率先踏入宫门的意思,如同两尊门神,杵在宫门外,目光灼灼地盯着通往皇城的主道尽头。
他们在等,等那个今日必杀的目标,淮南王!
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苦心等待的猎物,早已悄无声息地越过了这森严的宫墙,进入了皇宫!
万寿殿内。
觥筹交错前的低语,交织成一片嗡嗡的杂音。
周芮并未乘坐那辆显赫的淮南王车驾,而是直接御空而来,如一片轻羽般无声无息地落入了皇宫深处。
他想亲耳听听,在这权力中心的核心,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们,私下里是如何议论他这位“无法无天”的新晋藩王。
他刻意收敛了所有气息,换上了一身低调的月白锦袍,步履从容地踏入万寿殿,那张过分年轻俊朗的面孔,在这满殿老成持重的面孔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名负责引导的太监,名叫孙宇,他正忙着招呼几位二品大员,眼角余光瞥见周芮施施然走进来。
见他衣着虽好却无显赫徽记,面容陌生又年轻,孙宇只当周芮是哪个新晋的芝麻小官,或是哪位勋贵家带来长见识的子侄。
“你!”小孙太监下巴微抬,带着一丝不耐,随手一指殿内最靠近殿门、光线也最黯淡的一排席位,“新来的吧?这么不懂规矩!那是你能随便晃悠的地儿吗?去去去,坐那边去!今日大宴,莫要冲撞了贵人!”
他所指的,正是六品以下官员的末席。
周芮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也不辩解,顺从地走到那最下等的角落坐了下来。
这位置视野极差,却能将附近官员的低语尽收耳中。
他刚落座,旁边两名身着浅绯官袍、显然是刚踏入官场不久的青年官员,便凑了过来。
其中一人名叫林策,是都察院的一名都事,正七品官员,长着一张方脸,微胖,眼神透着市侩精明,上下打量着周芮,见他面生又年轻,脸上立刻堆起一种“前辈提点后辈”的自得笑容,笃定道:
“这位兄台,瞧着面生得紧呐!你……应该就是翰林院新晋的那位王编修吧?啧啧,真是好运气!刚入朝就能赶上这等盛事,待会儿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今日这场面,可是难得一见!”
还不待周芮开口否认,另一个长相偏瘦、长脸的青年,名叫陆恒,是大理寺的一名评事,为正六品官员,看上去带着几分书卷气,连忙附和道:
“正是正是!尤其是今日,能亲眼目睹那位新晋的淮南王,听说此人行事乖张,无法无天!刚入皇城就敢当街暴打大司马将军和兵部尚书的公子,之后更是在自家王府门前,用狼牙棒活活杖毙了数十名清议的文儒!简直是……简直是目无君父,跋扈至极啊!”
陆恒说得唾沫横飞,脸上带着既惊惧又隐隐兴奋的神色,却全然不知,他们所说的无法无天的淮南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体型稍胖的林策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补充道:“这还不算最骇人的!小弟我有个远房表舅在兵部当差,听他说啊,这位淮南王,长得那叫一个……啧啧啧,惊世骇俗!”
“三角眼透着凶光,蛤蟆嘴咧到耳根,鹰钩鼻子能挂油瓶,更绝的是两条罗圈儿腿,走路像螃蟹横着爬!据说就是因为长相太丑,才养成了这般暴戾乖张的性子!”
“噗——!”
周芮刚端起旁边一杯寡淡的茶水抿了一口,听到这“惊世骇俗”的描述,一个没忍住,猛地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周芮看着眼前这两人一脸“我消息灵通绝对靠谱”的笃定表情,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干咳两声,勉强挤出几个字:“二位……真是见多识广,博闻强记啊……”
那两人被周芮这“崇拜”的语气一捧,顿时如同打了鸡血,精神百倍。
林策拍着胸脯,唾沫星子横飞:“那是自然!老弟我跟你说,在这皇城里混,没点门路怎么行?以后跟着哥哥我混,保管让你少吃些亏!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瘦高的陆恒也连连点头,一副“以后我罩你”的豪迈模样。
周芮心中哭笑不得,只觉这两人无知得近乎“可爱”,却也懒得戳破,只随意敷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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