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拿我撒气!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师兄的威严!!”
感受到他剑术方面的压迫,季山淮也咧着嘴笑起来,斗志高涨,双方很快又重新将剑影不间断地交织在一起。
“……师兄赐教。”
鱼镜渊气息略顿,眸光锋利。
这样对战确实是爽快了,可两个人都不知收力,被震得手臂酥麻不说,越打越不知轻重。
“封萧啊,你觉得……他们二人最大的弱点是何处啊?”
扶子臣负手而立,携着自己的大弟子看着底下两个小家伙打得格外激烈,隐约像是要动真格一般,并不打算叫停。
剑就是要见血才养剑,两人打得这般痛快也算是不错。
要是打得畏畏缩缩,他可要先打他们了。
过些时日,剑宗、慕道楼、万籁宫将会举办一次小型的切磋交流,都是筑基期的弟子参加,毕竟修炼到金丹期的话,重心就不能再放在小比试当中、而是各种历练里了。
各宗门大比不是年年都有,事实上具体时间也不完全固定,不过上次各宗门大比离得时间不远,反正这几年短时间内是不会再举办一回的。
但小型的比试倒是偶尔会约一约,目前这件事还没完全敲定。
至于这次切磋交流为什么没有请药门,因为请药门门主自行拒绝掉了。
他们不参加倒是也好,有些弟子用毒用药偶尔会失掉分寸,一闹就是大动静,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余封萧目光淡然:“三师弟聪颖伶俐,平日心思容易浮躁,以小见大,遇事也不可避免会出现这种情况;善良是好也非完全好,有所疏忽后意志不够坚定;因家世和身上法器缘故,或许日后会出现轻敌的情况。”
毫无疑问,季山淮是一个天才,可天才要长成了才算真正的“才”,以上的缺点也不算太大,因为都是通过比较得出的。
当然,他一定是可以长成的,只是需要经历更多罢了。
扶子臣沉吟点头,表示中肯:“山淮的确需要多多历练。”
他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有意让他保持一份善心面对世界,只是该历练的部分不会少,那一分善心是要用在正确位置上的。
人无善念,何以有护人之心?
接着,余封萧又看向鱼镜渊道:“小师弟在我们当中起步略晚,但并不妨碍他的刻苦和追赶。许多处事方面稍微青涩了些,不过基本都挑不出太大的毛病,日后随着阅历增多,这些小毛病会有所改善的。”
心性沉稳谨慎,综合比较起来,无论哪一方面都见不到十分明显的问题。
只是顿了顿,余封萧又继续说:“心有牵挂,这份羁绊太深刻,福祸相依……恐有变故。”
自身没有明显弱点,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弱点寄托在了别人身上。
余封萧没想到水清鸢在他心中会占据这么重的份量,改变他生命的转折一次,还可能再改变第二次。
这羁绊是好,也是坏。
“嗯?”
这番话让扶子臣讶异,挑眉看去。
听上去有点别的意思啊。
余封萧并不瞒他,眸光微微闪烁:“师弟身上原本的路,我已看不清了。只是他今后,怕是有命运重创的可能性。”
“概率与否,我不确定,只希望他保重。”
余封萧并未全然告诉,那日隐瞒了一些话,也添了些话。
那句「勿失此人」其实就是在提点他。
尤其在感受自己幸福到极点时,也是最容易崩溃的时候,切莫乐极生悲。
扶子臣沉默半晌,眸光流转间最后居然轻笑一声,开了个玩笑:“你也不怕把他吓得生出心魔来。”
这话在他意料之中。
从那日鱼镜渊「兽化」却愿意对她乖顺的模样,扶子臣心中就已经多少能猜到她在他心中占几分了。
在被影响得狂躁失控、失去基本理智的情况下,变得更恶劣的本能却仍旧愿意去相信她并保护她。
甚至只要不把他们分开,他就一直会克制暴躁的“本能”,真是稀奇。
足以见得这个人在他心中有多刻骨铭心。
“……他如今这般,与有心魔也差不多了。”见他开玩笑,余封萧也跟着平淡回复,开着玩笑。
心魔影响修士心境、拖累修为提升,也可以改变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如果一直无法消除心魔,就代表这个修士道心破碎是迟早的事。
并且心魔本身就是修士内心极端的欲望和执念才产生的,宛如附骨之蛆一般,只要那些极端念头没有消失,心魔也就不会消失。
可欲壑难填,不知足的人永远不会知足,一旦开始便难以回头。
毕竟在通常情况下,如果本身就道心坚定的话,也不会滋生出这么难缠的心魔。
用这般打趣的方式说,若是水清鸢的离开又会再次改变掉他的整个命运,倒还真有两三分的地方类似于“心魔”。
“不过,”余封萧面露思索,“我曾在他那姐姐身上看到了与我别样的缘分,但已经断掉了。”
他看不出这缘分是什么关联的交织,只能隐约看出他们本该有一些其他的交集。
现在已经有交集了,但这也代表着那份存在于另一份命运当中断掉的缘不会再出现。
扶子臣目光打量他半晌,眯眼勾唇:“……你这话可真叫人误会。”
要是换做了别人,他可能还真会想偏到别的地方去,不过自己这大弟子,是不可能有什么爱情出现的。
因为那颗悲天悯人的玲珑心缺失了情窍。
他爱众生,怜众灵,唯独不会生出私情。
就连自己也是愈发参破些许天机时,才意识到余封萧的身份不能深究,但他必然不属于人间。
或许终有一日,他无需渡劫便可成仙。
他的劫难正是如今,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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