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讲都讲完了,莫非是想让你写篇读后感吗?」金珠珠挠了挠头,开始发挥自己的脑洞。
那这个故事还真是听不得,不如不听。
水清鸢思索一番,决定说些他肯定想听到的话:“没必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很多人话里贬低的意思其实就是嫉妒。”
大家每天都忙着修炼,修体的基础更是让修士们也分出了好几个等级。
若是出现比自己差的人,大部分人的眼里是根本看不到的,能让他们看在眼里的并出言挑刺的,都是比自己优秀的人。
或许他们也会惋惜弱小,但贬低强者的不足更能让自己来得舒坦。
虽然她更想说自己没什么感想。
「……本大人怎么感觉你比他还自恋?」
金珠珠没品出这句话的深刻意义来,单纯以为她是在帮他说好话。
“哈哈哈哈——”
方墨被她的话逗笑,捧住她的脸,摇晃她的脑袋瓜,高度予以肯定道:“说得对!他们是因为嫉妒我,所以才说我的不好!”
要是自己在她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何苦内心挣扎纠结成那样。
闹得那么难看不说,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羞耻,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当时离开慕道楼对他来说也并不算坏事,他出来云游一圈后,经历得多了,也逐渐解开心结。
回到神山后还灵力传书给了师尊,只是他老人家没回信。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了,人必须要为自己所做出过的错误买单,同时也要向前看才对。
“轻点……”
水清鸢正喘着气呢,被他这么双手一拍地晃,感觉脑子一晕,刚蹦出两个字便眼前直冒黑光地晕倒了。
“欸?!”
「啊?!」
恰好脑袋被他抓在手里,于是水清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达成了不倒翁成就。
结局:卒(假的)。
时光缓缓推动,这样的小插曲在师徒两人之间的生活不算少见,除了正常修行锻炼之外,方墨洞府里的生活可以算得上鸡飞狗跳。
虽然飞的是方墨,跳的也是方墨吧。
方墨反而变成了愈发话多的那一个,甚至时常感慨她少了许多孩子气,总是说要帮她找回来什么的。
在日常生活中,水清鸢的耳边是安静不下来的。
「欸你说反派到底会不会和男主闹掰啊,我感觉他们两个现在关系太好了一点。」
金珠珠嘟囔着大嘴,伸出爪子在箱子上磨,对自己的任务进度开始产生焦虑感。
「时机未到而已,大人太过担心了。」
水清鸢在纸上默画着阵法,神色自若,抽着空的还能回复它一句。
“徒儿,为师昨日那支苍容豪笔放哪里去了?”想要挥洒墨水练字的方墨左找右找都不见东西的踪影,干脆出声问她。
“在您床上。”
水清鸢淡定回复。
金珠珠琢磨半晌,继续朝她输出自己的焦虑:「万一以后没有闹掰怎么办啊?本大人会挨骂的。」
「不会的,大人多虑了。」
水清鸢继续淡定回复。
“徒儿!你来瞧瞧,为师的这个字有没有大师风范啊?”
旁边窸窸窣窣的,多了一个人和一张纸。
“有,很有,写得实在完美。”
水清鸢抬眼看了看,持续淡定回复,仍旧低下头去练习自己的阵法。
就像现在这样,可能是她的情绪太稳定了,说话温和,句句有回应,就算不小心唠叨了许多废话,她也照样会答复。
而在自己的修行之余,她也没忘了给鱼镜渊写信。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剑宗待得久了,小包子所书写的内容也愈发趋于稳重,但心意却并不曾改变。
「近日安好?我时常想你。」
最短的一封信里,只有寥寥几个字。
水清鸢轻笑一声,猜到他或许在那边有些不开心,又不想和自己说,于是这次的回信她写了满满三张纸。
折上信纸,她眼中深意恍惚。
……可不要再按照所谓的原定轨迹走下去啊,小包子。
——
两年之后,剑宗。
“鱼师弟——明天有没有空啊?陪我出去一趟呗?”
练剑坪中,季山淮扭着身子以妖娆地姿势擦过同门之间的剑气,一路旋转找到了同样在练剑的鱼镜渊。
“出去?出剑宗吗?”
原本以为这家伙又是来说闲话的,只打算随便附和他两句来着,听到这话的鱼镜渊不自觉停下了动作,就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哼哼……是啊,出去。我家中有长辈仙逝了,虽然我不太喜欢那老头,也不是很熟,但再怎么说也是亲戚,唉。”
季山淮无奈地捋了捋特意留在额前的刘海,甩了甩,这可是最近时兴的发型。
师姐师妹们见了都夸他帅呢。
按理来说既然踏入宗门修行,就应该将这些凡尘俗世放下来,基本的规定是除至亲离世外不得无故离宗。
但季山淮家族庞大,并且家也不在俗世,再加上他本人修炼进度良好,族中更是递来请帖,放人出去一天也可以考虑。
鱼镜渊则和他相反,头发束得整整齐齐,一点碎发都不落下来,维持的平静也逐渐被欣喜取代:“节哀……那我正好可以去找我姐姐了。”
两年未见,虽然经常书信联系,但自然比不得见面来得好些。
“别节哀了,我看你都快笑成晒干的萝卜了。”
季山淮挥挥手,就不爱整那些虚的,他自己的亲戚自己都没感觉,别人说的节哀就更没必要了。
不过鱼镜渊还有点迟疑,问道:“你出去没问题,只是带我出去的话……真的可以吗?”
别到时候在大门口把他拦了下来,叫他空欢喜一场。
“欸——这你就听我给你细讲了……”
季山淮脸上蓦然出现鸡贼的笑容,凑近过来的时候莫名让鱼镜渊心里不安。
话说在宗主的居室前——
「师尊——!」
他“噗嗤”一下滑行而来,跪在门前,一声师尊绕梁三日有余,转了十八弯不止。
「……何事直说。」
剑宗宗主是个不喜喧哗的性子,一听他这道喊声就耳朵疼、眼睛疼、肚子疼、鼻眼疼!
总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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