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刚漫过静云院的窗棂,林薇薇就被一阵轻微的咳嗽惊醒。她摸了摸脖颈间的长命锁,昨夜刻意戴着锁入睡,果然没再被杂乱的心声打扰,只是头痛虽缓解了些,喉咙却干得发疼 —— 想来是前几日喝药时,苦涩的药汁刺激了咽喉。
“小姐,您醒了?张太医按约定来复诊了,正在外间等着呢。” 夏荷端着温水走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显然还在为上次擅自请太医的事愧疚。
林薇薇接过水杯漱了口,心里泛起一丝警惕。张太医是太医院出了名的 “古板”,最讲究 “男女有别” 和 “闺阁规矩”,上次诊脉时就因她屋内摆着未绣完的男装手帕皱过眉,这次复诊,可不能再让他看出什么异常。
她连忙整理好衣襟,将散落在床头的现代发绳(是穿越时藏在手机壳里的,偶尔用来束发)塞进枕头下,才跟着春桃往外间走。刚拐过屏风,就看到张太医端坐在椅子上,一身藏青长袍衬得他面色愈发严肃,手里还捧着一本泛黄的医书,显然已经等了片刻。
“臣妾见过太医。” 林薇薇屈膝行礼,目光下意识扫过外间的陈设 —— 还好,春桃提前把她用来炒菜的铁锅藏进了地窖,只留下一个干净的砂锅摆在灶台上,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张太医起身回礼,目光却在屋内快速扫过,当落在灶台旁的墙面时,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林薇薇心里一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墙面角落还残留着几点淡淡的油星 —— 那是前几日煎五花肉时,油花溅到墙上留下的,她忙着处理头痛,竟忘了清理。
果然,下一秒,林薇薇就清晰听到了张太医的心声:“这姜小主看着端庄,屋内怎会如此不讲究?墙面沾着油污,一看就是经常在屋内动火做饭,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难怪会气血不足,怕是烟火气伤了脾胃。”
林薇薇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笑着说:“让太医见笑了,前几日为了酿桂花酒,在灶台上熬制糖浆,不小心溅了些糖渍在墙上,还没来得及清理。”
她故意将 “油污” 说成 “糖渍”,既符合酿桂花酒的时节,又不会显得 “不讲究”。张太医闻言,眉头果然舒展了些,只是心里的想法依旧带着几分怀疑:“糖渍?看着倒像是油星。罢了,许是老夫看错了,毕竟女子酿酒,沾些糖渍也正常。”
夏荷连忙上前帮腔:“是啊太医,那日熬糖浆时,奴婢也在旁边帮忙,溅得满手都是糖,还是小主帮奴婢擦的呢!” 她说着,还故意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糖渍印 —— 那是今早特意用麦芽糖涂的,就是怕张太医再追问。
张太医点了点头,不再纠结墙面的事,从药箱里取出脉枕:“小主,请伸左手,老夫再为您诊诊脉,看看气血恢复得如何了。”
林薇薇依言伸出手,指尖触到脉枕的棉布,心里却在快速盘算:上次张太医说她 “思虑过度”,这次可不能再让他看出半点紧张。她刻意放松肩膀,目光落在窗外的桂花树上,假装专注于赏花,实则悄悄留意着张太医的神色。
张太医诊脉的手指顿了顿,眉头又皱了起来,心声再次响起:“脉象比上次平稳些,可这指尖怎会有薄茧?女子十指应当纤纤如玉,除非是常年做粗活,或是…… 握惯了铁器,才会磨出茧子。这姜小主虽是庶女,在姜府也不该做粗活才对。”
林薇薇心里咯噔一下 —— 这薄茧是她穿越后经常炒菜、握铁锅铲磨出来的,之前一直用护手霜遮掩,今日匆忙,竟忘了涂抹。她连忙收回手,装作整理衣袖的样子,笑着说:“太医有所不知,臣妾最近总爱做些针线活,尤其是绣荷包,针脚密,握针久了,指尖就磨出了些薄茧。”
她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刚绣好的桂花荷包,递到张太医面前:“您看,这是臣妾昨天刚绣完的,打算送给太后做生辰礼,就是针脚粗糙,让太医见笑了。”
荷包上的桂花绣得栩栩如生,针脚确实细密,指尖触到绣线时,还能感受到微微的凸起。张太医接过荷包看了看,心里的疑惑终于散去,心声也变得温和起来:“小主有心了,这荷包绣得精致,太后定会喜欢。看来小主近日确实在安心静养,只是仍需注意,针线活也不宜做太久,免得伤了眼睛。”
“多谢太医提醒,臣妾记住了。” 林薇薇松了口气,顺势接过张太医递来的药包,“不知臣妾的身体还要调理多久才能痊愈?总喝药,倒觉得胃口都差了些。”
张太医笑了笑,语气也缓和了些:“小主不必担心,再喝三日药即可停药。后续只需注意饮食清淡,多吃些补气血的食物,比如红枣、桂圆,少碰生冷油腻之物,身体自然会慢慢恢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老夫听说小主擅长酿酒,只是酒性偏烈,小主近日身体虚弱,还是少饮为妙。若实在想喝,可在酒中加些枸杞、当归,既能中和酒性,又能补气血,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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