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的高峰已然登临,但科学的疆域永无边界。当行业还在为《可信AI白皮书》的理念争相解读,当国际学界仍在消化《北京共识》的深刻内涵时,“启明-哲牛”实验室的视线,已投向更遥远、更未知的地平线。一次在国家科技战略咨询委员会高层会议上的经历,让王哲深刻意识到,真正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那日,一位毕生致力于深空探测的老院士,在听完王哲关于“擎天-心火”系统在地面应用的报告后,用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握住他,目光灼灼:“王博士,你们的系统很好,但能不能让它,‘看得更远’一些?比如,帮我们理解深空信号中那亿分之一的异常?或者在火星基地,成为一个永不眠的‘守护者’?” 老院士的话语,如同在王哲心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灵魂深处。他意识到,实验室的能力,应该去拥抱更极致的挑战,奔赴那些人类感官与现有技术难以触及的——“无人区”。
回归实验室,王哲立即召集核心团队,提出了酝酿已久的 “启明2.0”计划。这并非简单的版本迭代,而是一次从架构到理念的彻底重构。
“同志们,”王哲在全息投影上勾勒出计划的初步框架,光影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流转,“‘启明1.0’我们解决了‘可信’的问题,在地球尺度的复杂系统中证明了价值。而‘启明2.0’的目标,是让AI具备在极端不确定性环境下的自主认知与协同决策能力。它的舞台,将是太空、深海、极地,乃至未来人类足迹所至的任何极端环境。”
李壮第一个跳起来,兴奋地绕着投影仪踱步:“太带劲了!这意味着我们要重新设计神经网络的基底,让它能适应高辐射、强干扰、长时间通信延迟的严苛条件!这就像要给AI穿上宇航服,还能让它在里面跳芭蕾!” 他的比喻引得众人会心一笑,但所有人都明白这背后巨大的技术鸿沟。
苏小蕊则敏锐地指出了核心挑战:“在这些环境下,数据极度稀疏且噪声巨大,传统的监督学习模式将大部分失效。‘心火’引擎必须进化出更强大的元认知能力和小样本学习机制,能够从极少量的观察中自主构建物理规律模型,并时刻评估自身认知边界与置信度。”她引用了《中庸》的理念:“‘致广大而尽精微’。‘启明2.0’既要能处理广袤空间的宏观态势,也要能洞察微观物理现象的细微差异,在‘广大’与‘精微’之间找到平衡。”
林婉婷已经开始构思计划的实施路径与资源调配方案,她冷静地补充:“这将是一个跨部门、跨学科、跨机构的超级工程。我们需要联合航天、海洋、地质等领域的国家级力量,建立前所未有的协同创新机制。”
基于“启明2.0”的愿景,实验室开始具体布局太空、深海等特殊场景的AI应用。
在太空领域,他们与国家航天局合作,启动“星槎”项目,旨在开发能为下一代深空探测器、在轨服务站提供智能自主管理、故障预测与修复、科学目标实时优化的AI核心。李壮带领团队模拟了木星轨道强辐射环境下的芯片软错误率,开始攻关“抗辐射自适应计算架构”。
与此同时,面向深邃的海洋,代号“定海”的计划同步展开。目标是打造能承受万米级水压、长时间自主巡航的AI系统,用于海底资源勘探、环境监测乃至未知生物群的识别与交互。苏小蕊负责设计该系统在完全隔绝、无法与地面实时通信条件下的分布式群体智能算法,让多个AI单元能像深海鱼群一样,通过局部交互涌现出全局智慧。她轻声对王哲说:“这就像《逍遥游》中的鲲,化而为鸟,怒而飞。我们的AI,也需要具备在不同物理维度间‘转化’其智能形态的潜力。”
这些布局,不仅是对技术的极限挑战,更是对国家未来战略空间的提前卡位。Silent的工作也随之深化,他必须确保这些部署在“不毛之地”的AI系统,其通信链路与核心逻辑,能够抵御来自任何方向的、形式未知的网络攻击,其防御理念从“堡垒式”进化到“生态免疫式”。
王哲深知,如此宏大的征程,绝非一代人所能完成。培养国家级AI后备人才,成为与技术研发同等重要的战略任务。实验室前所未有地对外开放,启动了“未来AI领航员”计划,从全国顶尖高校选拔具有非凡潜质的本科生和研究生,进入实验室参与真实的前沿项目。
一位来自西北山区、对复杂系统有着天生直觉的年轻学生陈逸飞,被分配到李壮小组。李壮一改往日的跳脱,极其严肃地告诉他:“小子,在这里,代码不只是代码,它是可能飞向木卫二的飞船,是潜入马里亚纳海沟的探测器。你写的每一行逻辑,都关乎国家未来的疆域。别让我,更别让未来失望。”这番与其平日风格迥异的话语,让年轻的陈逸飞震撼不已,也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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