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死寂取代了先前的轰鸣与震荡,唯有碎石偶尔滑落的簌簌声,以及李富贵粗重而带着绝望的喘息声。蚀骨阴雷残留的煞气如同跗骨之蛆,在空气中缓缓流动,侵蚀着灵气,带来一种阴冷粘稠的不适感。原本还算稳固的洞窟,经过连番爆炸与阴雷冲击,顶部裂纹密布,仿佛一个布满裂痕的蛋壳,随时可能彻底崩塌。
李富贵瘫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背靠着那扇纹丝不动的青铜古门,胖脸上满是烟尘和汗水混合的污迹,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入口没了,退路断了,这鬼门又打不开……想我李富贵一生探寻古迹,寻觅机缘,没想到最后要饿死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早知道刚才就该多吃几串烤肉,那‘水晶烟霞兽’的里脊肉,啧啧,现在想想真是人间绝味啊……”说到最后,竟是带着哭腔,开始怀念起美食来,典型的吃货临终反应。
苏杨没有理会李富贵的碎碎念,他闭上双眼,全力运转混沌道基,同时将气运之眼的能力催发到极致。混沌灵力如同温润而浩瀚的潮水,一遍遍洗刷着体内被阴雷煞气侵蚀的细微损伤,迅速恢复着状态。而他的“视野”,则穿透了物质的阻碍,仔细地观察着整个洞窟,尤其是那扇青铜古门的气运流转。
在他的特殊视野中,整个洞窟的气运已然变得极其糟糕。原本还算平稳的地脉之气被彻底搅乱,如同沸水般翻滚不休,代表着此地的结构极不稳定,大凶之兆。而那扇青铜古门,则如同一个亘古不变的礁石,屹立在混乱气运的中央。门上古朴的青色光华依旧内敛而深邃,但在其周围,那黑灰色的晦气却如同活物般缠绕、蠕动,比之前更加浓郁,其中蕴含的锐金之煞与腐毒之秽几乎凝成实质,更添了几分空间扭曲的诡异波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然而,苏杨敏锐地注意到,在门缝下方极其贴近地面的位置,那晦气的流转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间隙”。这间隙并非稳定存在,而是随着地脉之气被搅动后的某种周期性波动而时隐时现。同时,他也能“看”到,门后并非一片死寂,而是隐隐有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的灵气波动传出,甚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生机的……绿色气运光点一闪而逝?
“并非绝路。”苏杨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声音平静地打断了李富贵的“临终遗言”。
“啊?”李富贵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或许是饿的)地看着苏杨,“苏兄弟,你、你说什么?还有办法?”
“这扇门,是唯一的生路。”苏杨走到青铜古门前,目光落在门缝下方那晦气流转的间隙处,“门上的禁制极其厉害,硬闯十死无生。但任何阵法禁制,只要存在,就必然有其运转的规律和……薄弱之处。”
“薄弱之处?”李富贵连忙爬起来,凑到门前,瞪大小眼睛仔细看了半天,除了感觉门上的气息更加危险吓人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在哪呢?胖爷我怎么没看到?”
“在这里。”苏杨指着门缝最下方,贴近地面的位置,“此地禁制与地脉相连,方才战无痕的阴雷虽然破坏了外部结构,但也意外地扰动了一丝地脉之气的稳定流转。这禁制因此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且微小的破绽间隙,就在门缝最下方,约每过三十息会出现一次,持续时间不足一息。”
李富贵听得目瞪口呆:“三、三十息一次?持续不到一息?苏兄弟,你这眼睛是……是天生的还是练了什么神通?这也太神了吧!”他此刻对苏杨的佩服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绝望都暂时被冲淡了几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苏杨沉声道,“这个间隙太小,我们无法直接穿过。但或许可以借此,尝试与门后可能存在的‘生机’建立一丝联系,或者……找到安全开启此门的方法。”
他沉吟片刻,对李富贵道:“李兄,你身上可带有蕴含精纯生机之物?比如高年份的灵草、木属性灵石或者特殊的生机符箓?”
“生机之物?”李富贵愣了一下,随即猛地一拍脑袋,“有!有!”他连忙在自己的几个储物袋里翻找起来,嘴里嘟囔着,“胖爷我走南闯北,别的没有,保命和探索遗迹的小玩意儿准备得最全!”
很快,他掏出了几样东西:一株被封在玉盒里、叶片翠绿欲滴、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百年青木芝”;几块通体碧绿、灵气盎然的“乙木灵石”;还有一张绘制着复杂藤蔓图案、灵光隐隐的符箓——“缠灵生机符”。
“苏兄弟,你看这些行不行?这青木芝是我准备受伤时吊命用的,乙木灵石是布置某些特殊阵法用的,这生机符能短时间内激发周围草木生机,有时候在死寂之地能找到隐藏的灵草。”李富贵一股脑地将东西递到苏杨面前。
苏杨目光扫过,点了点头:“可以一试。”他拿起那张“缠灵生机符”,又取了一块乙木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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