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蕴灵阵”宛如一层透明而又坚韧的胎膜,将玄冰洞窟严密地包裹起来,使其与外界完全隔绝。这层胎膜看似无形,却蕴含着无尽的玄妙,仿佛是宇宙间最为神秘的力量所编织而成。
云鹤真人端坐在阵眼之中,他的身体宛如一座山岳般沉稳,周身的灵气如同一股清泉般源源不断地流淌着,与阵法完美地交融在一起。他的神识如同亿万根细丝一般,细腻而又敏锐,无时无刻不在感知着洞窟深处那微妙而脆弱的平衡。
阵法的力量并非是通过强行干预来维持洞窟的稳定,而是以一种最为温和、最为细腻的方式,如同母亲呵护婴儿一般,维系着这片区域的平衡。它就像是给那初生的嫩芽撑起了一把无形的保护伞,让其在这片充满危险与未知的环境中得以茁壮成长。
在阵法源源不断的滋养之下,洞窟深处那点《万象运枢经》的本源微光,正在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蜕变。这一过程极其缓慢,几乎难以用肉眼察觉,但其中蕴含的变化却是巨大的。
起初,那点微光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然而,在阵法的滋养下,它虽然依旧微弱,却逐渐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韧性。这丝韧性使得那点微光不再轻易被外界的干扰所影响,反而能够在各种压力下顽强地存在着。
而那枚在极致寂灭中孕育出的规则结晶,其表面流转的晦涩道韵也变得愈发清晰起来。每一次闪烁,都似乎蕴含着某种玄奥的韵律,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究其中的奥秘。
更为惊奇的是,原本死寂的冰层深处,竟然开始传来极其细微的共鸣声。这共鸣声仿佛是由无数看不见的丝线所发出,它们穿透层层虚空,精准地连接着这片寂灭之地与某个遥远的存在。这种共鸣虽然极其微弱,但却给人一种无比神秘的感觉,仿佛这片洞窟深处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丝线并非实体,而是由某种精纯至极的意念凝聚而成。它们无视空间阻隔,源源不断地将温暖的滋养传递过来。云鹤真人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些意念属性各异:有的如春风化雨般温和绵长,有的带着草木生长的蓬勃生机,有的如金石般坚定不移,还有的如同月华般澄澈通透。正是这些来自遥远彼方的意念洪流,让寂灭核心的那点生机得以维系,甚至隐隐壮大。
就在这微妙平衡渐趋稳固之时,青岚宗内部却是暗流汹涌。
执法殿地底深处,一座布满古老符文的石室中,赵磐与玄木真人相对而立。石室中央,冯志远被九九八十一根锁魂钉牢牢固定在玄铁壁上,周身灵力已被彻底封印,唯有那双眼睛偶尔转动,透出令人不安的邪气。
“还是不肯开口?”玄木真人语气森冷,指尖青光隐现。
赵磐缓缓摇头,指尖凝聚起一缕土黄色灵光:“他识海中的禁制非同小可,布设手法古老而诡异。若是强行冲击,恐怕......”
话音未落,冯志远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黑芒。他咧开嘴,发出不似人声的冷笑:“没用的......待之时刻降临,圣祭完成,你们都会成为最好的养料......”
玄木真人勃然大怒,正要出手,却被赵磐抬手拦住。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冯志远口中的“圣祭”与“蚀之时刻”,显然指向某个远超他们预料的阴谋。
“看来,此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赵磐沉声道,“必须尽快禀报宗主。”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之际,冯志远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锁魂钉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双目圆睁,嘶吼道:“祂已经醒了......就在冰封之下......你们都会死......”
这突如其来的疯言疯语让两人脚步一顿,玄木真人猛地转身:“你说什么?”
然而冯志远已经重新陷入昏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就在同一时刻,在青岚宗势力范围的最边缘处,有一个地方常年被灰紫色的瘴气所笼罩,那是一片荒芜的山谷,深不见底。而在这片山谷的深处,却有几个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与周围的瘴气融为一体。
这几个身影正围绕着一面神秘的黑水晶镜,这面镜子的镜面光滑如墨,却能够清晰地映照出玄冰洞窟外围的景象。不仅如此,就连“太虚蕴灵阵”流转的灵光也在镜子中呈现得无比清晰,仿佛近在咫尺。
“感觉到了吗......”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谷中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厌恶,“那令人作呕的生机,竟然在寂灭中生根发芽......”
另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回应:“时机未至......与的共鸣还不够完美......继续观察......”
镜面中的景象微微波动,一丝极其隐晦的探测波动悄无声息地穿透虚空,朝着玄冰洞窟蔓延而去。这波动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常规的防护阵法,直指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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