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会落下帷幕的第二日,听雨阁门前的青石板路上依旧车水马龙,只是往来者的神色相较于往日更多了几分敬畏。那场以茶为名的集会,最终以朱富贵的狼狈收场画上句点,却在世俗商界与玄门隐藏世界掀起了滔天巨浪。苏杨那番恩威并施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彻底打破了原本微妙的势力平衡,一个以听雨阁为绝对核心,横跨两个世界的松散联盟,在众人的敬畏与拥戴中悄然成型。
这个联盟没有森严的等级制度,没有固定的章程条款,更像是一个以苏杨的个人威望为纽带,以利益共享和风险共担为基础的信息与资源交互网络。凡是在品茗会上明确表态臣服,或是之后主动投靠的势力,都能通过钱福通接入这个网络 —— 商界大佬能获得苏杨亲自勘定的风水布局建议,规避投资风险;玄门修士能得到稀缺的修行资源,甚至获得苏杨在术法上的点拨;官方部门则能借助联盟的情报网络,及时掌握超自然事件的动向。而他们需要付出的,是向苏杨提供各自领域的资源与信息,在必要时响应号召。
钱福通无疑是这个联盟明面上的最佳管理者。这位曾在商界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商人,最擅长处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与利益纠葛。他将听雨阁旁的一处宅院改造成联盟的临时办公点,招募了一批精干的人手,将联盟事务拆解为商业、信息、人才三大板块,打理得井井有条。
商业布局上,钱福通如同嗅觉敏锐的猎犬,精准锁定了那些与北冥家、周家残余势力存在利益勾连的企业。他并未采取强硬的收购手段,而是利用联盟内商界大佬的资源,先切断目标企业的资金链与供应链,再以 “救市” 的名义低价入股,或是扶持其竞争对手取而代之。短短半月之内,三家为北冥家提供原材料的加工厂、两家替周家洗钱的空壳公司便相继易主,成为联盟渗透进敌对势力根基的第一批钉子。每次收购完成后,钱福通都会亲自将详细的资产清单送到苏杨面前,而苏杨只需扫一眼,便能指出其中潜藏的气运隐患,让钱福通避开后续的麻烦。
信息网络的搭建则更为隐秘。钱福通整合了投靠者带来的情报渠道,上至政府部门的内部通报,下至街头巷尾的坊间传闻,都能在第一时间汇总到听雨阁。他专门聘请了几位擅长追踪与隐匿的玄门修士,组建了一支秘密情报小队,潜伏在北冥家祖地周边、周家残余势力的藏身之处,甚至派人远赴东南亚,打探与北冥家有勾结的黑暗势力动向。每天清晨,厚厚的情报卷宗都会准时送到苏杨的案头,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迹标注着信息的真伪与重要程度,而那些关乎北冥家核心动态的内容,总会被钱福通单独挑出,用红笔圈注。
人才吸纳方面,钱福通采取了 “宽进严出” 的策略。凡是自称拥有特殊能力或修行天赋的人前来投靠,他都会热情接待,但随后会安排一系列严苛的测试 —— 既能检验对方的真实实力,也能探查其是否暗藏异心。半个月内,共有十七位散修、三位擅长符箓制作的匠人、两位精通机关术的巧匠通过筛选,成为联盟的外围力量。钱福通为他们在听雨阁附近安排了住所,提供基础的修行资源与生活保障,平日里让他们处理一些简单的灵异事件或商业安保工作,既让他们有用武之地,也在潜移默化中培养他们对联盟的归属感。
相较于钱福通的忙碌,苏杨则显得愈发清闲。他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听雨阁顶层的静室中。这间静室是他亲手布置的,地面刻画着聚气凝神的阵法纹路,屋顶悬挂着采集了日月精华的琉璃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是修炼的绝佳场所。苏杨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结印,《万象运枢经》的口诀在心中缓缓流转,周身的气运如同温顺的溪流,沿着特定的轨迹不断循环、凝练。自从突破到第五阶段 “御气” 后,他对气运的掌控愈发精准,但也察觉到瓶颈的存在,唯有不断打磨根基,才能在未来的大战中占据先机。
偶尔,苏杨也会走出静室,为联盟内的核心成员解决麻烦。张万霖的物流公司仓库接连出现货物丢失的怪事,苏杨前去一看,便发现是仓库下方潜藏着一处阴煞聚点,只需挪动几处货架的位置,再埋下三枚五帝钱,便能彻底化解;王老道的徒弟修炼时走火入魔,气息紊乱,苏杨仅用指尖轻点其眉心,一缕精纯的气运便涌入对方体内,梳理紊乱的经脉,救回其性命。每一次出手,都让众人对他的敬畏更深一分,联盟的凝聚力也在这一次次的 “恩威并施” 中愈发牢固。
这段时间里,苏杨与几位女孩的关系,也在平静的日常中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秦羽依旧是听雨阁的常客。这位风风火火的警花,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来找苏杨 “帮忙”—— 要么是警局遇到了无法解释的诡异案件,要么是同事家里出现了邪祟侵扰,甚至有时只是借口送一份最新的案件卷宗,顺便蹭一杯苏杨泡的茶。两人相处时依旧像从前那般轻松,秦羽会叽叽喳喳地吐槽警局的趣事,苏杨则安静地倾听,偶尔插几句话。只是每当秦羽试图将话题引向感情,或是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时,苏杨总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或是保持恰当的距离。这份刻意的疏离,让性格直率的秦羽既有些气馁,又无可奈何,却始终不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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