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铁锈与恐惧的味道明明还在,安室透却觉得那些东西在渐渐远去。
“好了,你可以不用担心了,人还活着。”拉莱耶把手机递给佐藤美和子:“说几句?”
佐藤美和子翻了个白眼,把拉莱耶伸过来的手机推开:“我又没聋,你开着免提我听得到——”
话虽如此,佐藤美和子还是对安室透叮嘱了几句:“我们在高田马场发现了线索,死者的身份也确认了。你提供了重要线索,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被凶手发现了......没事就好。这起案件的凶手很残忍,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是,我知道了,谢谢佐藤警官的提醒。”安室透扬起温柔的语调,看得周围那几个非代号成员直起鸡皮疙瘩,也不再停留,四散离开。
佐藤美和子打了个寒颤,把手机推回拉莱耶耳边:“他为什么突然用那种恶心的语调和我说话?”
拉莱耶取消免提:“估计是在牛郎店陪客还没切换过来......”
“这种坏话好歹在挂断电话之后再说,”安室透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在附近的盥洗室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着指关节上破损的皮肤,刺痛感让他短暂地打起精神,却洗不掉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
“而且,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我确实有很多兼职,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去过牛郎店——要说牛郎,你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吧?”
“我之前翻过歌舞伎町最火的牛郎店的菜单,不得不说,你刚才这句话侮辱到我了。”拉莱耶不满地撇嘴。
这时有值班医生走来,轻声道:“您该换药了。”
佐藤美和子起身:“那我就带着她们先走了——灰原,步美,你们今天是自己来的?”
“是!”步美骄傲地仰起头:“本来小兰姐姐说要送我们过来,但是毛利叔叔给小兰姐姐安排了任务,我们就和灰原同学一起过来了。这条路我们很熟悉,完全没问题!”
安室透听到那边的动静,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绷紧:“你在医院?”
“嗯,就是被伊恩捅了一刀。”拉莱耶语气轻快地仿佛在讨论天气:“大概有几天不能参加侦探活动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联系佐藤警官,再见。”
既然已经把人从基地放出来,拉莱耶也懒得继续寒暄,果断挂掉电话。门外孩子们的脚步声远去,他抬眼看向“值班医师”。
“出了什么事?”
*
高田马场的街道错综复杂,小兰正耐心地引导旁边胆怯的女孩回忆。女孩叫西村美嘉,是黑诊所医生指认出来的、黎氏芳兰最后一个客人。
毛利兰:“美嘉小姐,别紧张,我们慢慢来。你还记得当时过来的路吗?”
西村美嘉眼神躲闪:“我…我记不太清了,那天我很害怕,肚子很痛,只顾着跟着铃姐,就记得拐了七八个弯,遇到一个很臭的垃圾桶,然后就到了诊所。”
这个回答虽然令人沮丧,但也算正常,因为据那个无证行医的黑医说,西村美嘉当时已经怀孕五个月,还是宫外孕,情况很凶险。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记得跟着黎氏芳兰,也就是铃姐走。
毛利兰只好带着她慢慢走,西村美嘉毕竟刚做过人流手术不到两周,没走一会儿就面露难色,毛利兰看着她额角有冷汗滑落:“西村小姐,我背你吧。”
西村美嘉看着她关切的面容,撇了撇嘴,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地哭了起来。
“毛利小姐,谢谢你替警察陪我过来……我不敢和警察走在一起,如果被我爸爸看到问起来,知道我偷偷在外面怀孕还堕胎,他会打死我的……”
她越哭越起劲,一开始还是小声抽噎,后来就变成嚎啕大哭,毛利兰今天又恰好刚放学回来没带纸,安慰的手忙脚乱:“西村小姐,事情都过去了,我会跟目暮警官说尽量不要让他去你家里的,你别哭了......”
“毛利小姐?你们这是......”
毛利兰闻声转头,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圆框眼镜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的黑发男人,差点没脱口而出“盗版新吧唧”。
“那个.......”毛利兰这时才尴尬地发现,哪怕在尾下铃(银莲花篇主角)事件里帮了那么大的忙,自己却完全没问过“盗版新吧唧先生”的真名,拉莱耶是老板这么叫还没事,自己总不能也叫他盗版新吧唧,太不尊重人了。
“徐明宇,”盗版新吧唧猜出她在纠结什么:“都是那个不靠谱的资本家的锅,自从他这么叫我还逼着我配这种眼镜我就痛失本名......”
他脸色越来越黑,像是下一秒就要去墙角种蘑菇:“以为开了家万事屋再有一个新吧唧他就可以冒充银时蝉联‘女性最想嫁的男人’TOP1吗?改成男人最想【哔——】得还差不多......”
随着他的颜艺,西村美嘉的哭泣声越来越小,最后没忍住笑了一下。
“徐先生,您是去买午饭了吗?”毛利兰看到徐明宇手里提着炸猪排便当和矿泉水,还有一些蟹棒和方便面什么的,一看就是刚从便利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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