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伊恩奥森终于正视赤井秀一,蓝眼睛里像结了冰:“你似乎是他聘请的雇员?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不过我不明白,你在害怕什么?”
“啊,我知道了,”伊恩奥森表现出了政客家庭所特有的矜傲之色,明明语调没太多起伏,听起来却格外阴阳怪气。
“你希望我放下的东西,就是你害怕的事,对不对?你怕我们之间的隔阂一旦说开他就会离开这里。但有些东西是斩不断的,包括记忆,包括家人。”
伊恩奥森再次转向拉莱耶,话却是对赤井秀一说的:“你问我除了艾丽娅还有什么能留住他的......”他抿了抿唇,脸色苍白了几分:“没错,或许总是靠艾丽娅有点无赖,但至少我有这张王牌,你有吗?”
“所以现在,亚恩奥森,我能对你行使家人的权利吗?”
拉莱耶感觉自己被六道目光......或许还有更多看热闹的目光牢牢锁定,场内其他地方的窃窃私语好像一下子就停了,大家都竖着耳朵在等他的答案。
就算是垃圾桶阁下偶尔也得给点甜头,拉莱耶没有在伊恩奥森面前太不给赤井秀一面子:“这会儿知道怕老板把公司扔了走人,干活的时候怎么不多出点力?天天七大姑八大姨的让老板给你擦屁股,当杂务干事当成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句话就是委婉地告诉赤井秀一他不会因为艾丽娅回到挪威,相当于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虽然是抱怨,但其中透露出的亲近令伊恩奥森暗暗攥紧了拳头。
赤井秀一收到拉莱耶递过来的暗暗威胁的眼色,见好就收:“家人确实很重要,但不是所有家人都称得上是‘根’。是不是,奥森先生?”
萨勒琼斯突然笑了,带着点挑衅道:“说到过去和记忆,嗯......关于拉莱耶过去的一些‘小麻烦’,好像有不少都和家人有关?到底是斩不断的根还是旧日的阴影,好像不能由伊恩老哥你定义。”
这是致命一击,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伊恩奥森下颌线绷紧如岩石,他沉默了几秒,目光紧紧锁住拉莱耶,声音低沉得几乎只有他们四人听见。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新家’?一个靠特权窥探隐私的特工,一个......”他目光扫过赤井秀一:“试图用温水煮青蛙的杂务干事?”
这句话及其尖锐,几乎撕破了所有礼貌的伪装——不,可能本来就没有礼貌这东西。
“够了!”拉莱耶终于爆发:“伊恩奥森,你非要站在这里给人看笑话吗!”
他把只喝了一口的香槟随手放到桌上:“换个地方说话。”
他和伊恩奥森离开后,人们意犹未尽地移开了目光,声音也恢复了原来的音量,连易容前来的黑羽快斗都有点不舍——他刚才也混在人群里看完了全程。
不得不说,有拉莱耶这样的人在前面吸引注意力真是方便啊——已经利用这段时间把寺井黄之助做的病毒插进步态识别系统里的黑羽快斗如此想到。
不过......黑羽快斗揉了揉鼻子,总感觉他刚才经过落地窗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像是小泉红子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
“小泉来这儿干什么?”黑羽快斗想到了小泉红子那天的提醒:“血色的不祥......身边的悲剧,啧,别诅咒我啊。”
他将“身边的悲剧”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决定今晚在偷王冠之余多关注一下中森叔叔,不过现在,他需要拿到今晚表演所需的最后一样东西——拉莱耶的指纹。
宴会楼外的建筑阴影里,小泉红子的指尖划过虚空,暗红符文在她掌心一闪而逝。
「停滞吧——」
低沉咒文消散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晃动的酒杯悬在半空,旋转的裙摆凝固成绽放的花,飞溅的香槟泡沫停在剔透的弧光中。
这凝滞的一瞬,足够她完成蜕变。身形一晃,原本的黑色礼裙已换成侍应生的白色制服,酒红色长发束成利落马尾,脸上多了几粒不易察觉的雀斑。她俯身,从静止的侍者手中接过托盘,指尖擦过对方僵硬的袖口。
当第一声碰杯的脆响重新划破空气时,红子已端着托盘缓步走入人群。时间恢复流动,宾客们毫无察觉地继续谈笑风生,谁也没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发侍者,正用藏在低垂眼帘后的紫眸冷静地扫过每一张推杯换盏的脸。
她知道,那个扰乱世界的存在,就在这些虚伪的笑容与碰杯声中。托盘上的银盘映出她平静的倒影,唯有耳尖那枚细小的骷髅耳钉,在水晶灯下闪过一丝冷光。
因为上午酒店那起凶杀案,通过记者的抓拍,小泉红子已经查到了那个带着红绳的女孩的身份——代表团官员之一,伊恩奥森的妹妹。而她唐氏综合征患者的身份也和水晶球给小泉红子的启示对上了。水晶球里带着红绳的那只手有着唐氏综合征患者的明显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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