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白马警视总监将一份案件卷宗推到目暮警官面前,眼睛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目暮啊,总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压力,东京近期的治安状况,你也是清楚的。接连发生这样恶性的杀人案件,社会影响极坏,市民们人心惶惶,我也不想给你太大压力,但事关众议院议员,我背的压力不比你少。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而且......后天挪威王室代表团就会抵达东京,虽然是非正式外交,但这件事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反而不断死人,这是活生生地让外国人看笑话。
现在,市民们都在看着我们,媒体也在盯着我们。我们必须尽快给社会一个交代。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高度重视起来,调集精干力量,全力以赴,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目暮警官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是!请总监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破案,给市民一个交代!
“坐坐坐 ,别这么紧张,你知道我的脾气,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白马警视总监恢复了往常的和煦:“其实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
目暮警官坐了下来:“您请讲。”
“你知道我很看好你手下那个姓佐藤的警察,我也跟她聊过一些问题。在她向我复述一些案件的过程中,我经常听到一个名字,所以很好奇。”白马警视总监和煦道:“拉莱耶,你对他应该也不陌生吧?”
目暮警官微愣:“啊......是这样没错。”
“我想听听你对他的评价。”白马警视总监把烟头摁灭:“其实我有在服部以前的下属那里听过一些,但是正因为听过,所以对这个才来日本不到半年就赢得了我众多老友和下属信任的人更好奇了。”
虽然警衔天壤之别,但同为随和型人格,目暮警官听出了警视总监赞扬下的疑虑,尽量客观道:“拉莱耶这个人......一开始并不讨喜,说话也很不客气,会让人难堪。但相处久了会渐渐发现他的贴心之处。我认为他在一些方面有着不输于侦探的敏锐,但他并没有侦探的执着。”
白马警视总监精简地总结:“引导型,但不居功?”——是隐居幕后的类型呢。
目暮警官点头:“是的,所以我手下一些之前对侦探不太感冒的人也并不排斥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添了一句。
“其实,我知道他有刻意接近我们的嫌疑,但人有所求也很正常,他一直对名古屋港的犯人之一安藤洋平难以释怀,想要查清安藤洋平背后的势力,我认为,他的存在对警视厅来说没什么坏处。”
白马警视总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久居上位的人也不会让别人轻易看出他的真实想法:“我大概了解了。”
目暮警官知道再多说反而过犹不及,把重点转移到连环杀人案上:“总监,美和子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方向,但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
“什么方向?”白马警视总监果然眼前一亮。
“我们在东京湾发现的那具尸体,”目暮道:“她被缝进牛腹沉到海里,那头牛身上的绳索和在近藤议员死亡现场发现的纤维出自同一根绳子,按照时间推断,这名死者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死者,她的身份对本案有重要意义。”
他将川口清人和那名小警员的推理复述给白马总监。
“黑户,贫穷,没有医疗记录,性工作者......”白马总监思索:“骨龄在35-38之间,范围已经缩小了不少,不错。”
“这样,我让佐藤智太的队伍配合你们一起调查,他办事爽快,对你们的印象不错,就是脾气直了点,你多担待。”白马总监很快就拍了案:“我这边还有别的事,你去忙吧。”
目暮警官起身敬礼:“是!”
“对了,后天犬子会和中森一起,去新大谷酒店抓捕怪盗基德。”
目暮警官拉开办公室大门时,白马总监突然开口。
“他执意要扮成中森手下的警员过去抓怪盗基德,我是管不了他了,请你帮忙和那个叫拉莱耶的年轻人告一声罪,就说......”
白马警视总监话里有话:“犬子到时就麻烦他照顾了,改日我一定亲自道谢。”
*
“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琴酒看着瘫在床上耍赖的人冷笑:“你自找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银发青年在琴酒的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要不是有脸撑着,跟扑棱蛾子也没什么区别。
拉莱耶不满地瞪着完全没有安慰意思的琴酒,动作稍微大一点就“梆”得一声掉到了地上。
“你不接我!你竟然不接住我!”拉莱耶眼睛瞪得溜圆:“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由于掉下来的姿势,他现在整个人半个身子都裹在被子里,银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露出优美的锁骨线条,本来是一副令人心动的画面,结果他非要像条蛆一样蛄蛹到琴酒面前,然后绕着琴酒乱爬,疯狂重复“爱会消失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之类的话,看得琴酒很想掏出自己的心问问它,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抽象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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