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瓶金宾下肚,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喝醉的安室透彻底醉了。
喝醉的安室透并没有像他自己担心的那样胡乱说话,这并不是因为他酒品很好,而是因为这些还没有到“烂醉”的程度,而是刚刚好可以让他陷入深度的睡眠——烂醉的人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的。
拉莱耶在心里算数:“唔......这人至少连着五天没怎么睡觉了吧?到底他不是人还是我不是人?真能熬啊。”
不过他也没能在心里算多久,因为特别铃声已经催命般响起。
“你想到的对波本更好的教训方式就是邀请他到你家待两个小时?”琴酒的声音阴森森的,不用看就能猜到他现在的脸有多难看。
想象一下,你带着老婆想要的东西从国外连夜坐飞机赶回来,在转机的时候想关心一下刚在公司群贴了告示的老婆现在在做什么,然后就在监控里看到老婆带着商业间谍进了家门整整俩小时没出来......
琴酒觉得自己上次还是打轻了。
拉莱耶:“......我只是给他灌了点酒看看现在他被逼到哪一步了而已,真把他逼得崩溃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用的牛马去。”
拉莱耶一边回话一边快步走去大门,在院门口的监控下站定:“你看,衣服都是好好的吧?那就是个苦行僧。”
琴酒的声音显而易见的火气未消:“怎么,你很遗憾吗?”
拉莱耶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他在这儿,我就出去,行了吧?”
停顿片刻,他又加了一句:“等你回来.....怎么弄都可以。”
这句话被他说的细若蚊鸣——在芭提雅分开前,琴酒好像从他的反应里找到了新的乐趣并开发出一些奇怪的属性,搞得原本就不怎么招架得住他的拉莱耶更加招架不住。拉莱耶毫不怀疑,等他结束在主角团身边的卧底之后,会迎来少说一个月的禁//脔生活。
琴酒那边传来登机的提示音,银发杀手低声笑道:“这个不算交换条件。”
“——对于你,我本来就怎么弄都可以。”
听出他的笑意,拉莱耶松了口气:“琴酱,你知不知道你越来越像个流氓了?”
琴酒接过伏特加买来的冰水:“知道,所以?”
“没有所以,”拉莱耶装模作样地叹气,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再流氓也没办法,谁叫我已经被你套牢了呢?”
伏特加回来,琴酒稍微收敛了下情绪,将话题重新转移回正事:“为什么突然下达那样的指令?和波本遇到的那个想买APTX的人有关吗?”
“嗯......该说有关还是无关呢?”拉莱耶沉吟片刻:“其实更多是想稍微给志保加一点压力,我想看到的是一个因为被追杀的朝不保夕所以在逆境里不断磨炼自我的雌鹰,结果完全变成了依附他人的,只要给个窝就能安心追星、一边谈论家长里短一边烤小饼干当大和抚子的普通日本女孩了,看得真叫人心痛。”
“也许BOSS一开始给她的定位就错了,人咬人、人咬狗的世界根本就不适合她,虽然继承了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的天赋,但她本质上和宫野明美也没什么区别。不如当初就直接给她找个男人嫁了算了。”
“说来,琴酱为什么喜欢以老鼠来称呼波本那些人呢?”
银发青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黑色外套的衣角随微风轻摆。夜幕正缓缓褪去,天空从墨蓝渐变为深紫,东方天际已透出一抹极淡的鱼肚白。他的银发在微弱天光下泛着冷光,步伐不疾不徐。
“如果要比喻卧底数量多又讨人厌,用蟑螂不是也很合适吗?”
琴酒嗤笑:“因为我没有自虐的癖好。”
——老鼠还算方便剿杀,蟑螂?明面上看到一只,就说明暗地里有数不清的群落,一窝又一窝。用玄学一点的话说就是,拿蟑螂来指代卧底,对琴酒来说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街道两侧的路灯不知何时已熄灭,拉莱耶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额发,指尖触到微凉的发丝。远处天际的颜色愈发清亮,深蓝与蟹壳青交织成朦胧的光带,光线逐渐漫过屋顶,在地面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像被拉长的时间。
“但实际情况就是,对琴酱和组织虎视眈眈的人就像蟑螂一样,一窝又一窝;还像古早男频小说里的反派一样,表面上来了个小的,实际背后套娃一样一个接一个,打了小的来老的,把爹打倒爷爷又来了......所以一个一个杀根本不行啊。”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几颗残星在渐亮的天幕中隐去身形,墙根处的野草沾着晶莹的露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虽然有时候朗姆的脑回路蠢到我无法理解,但他提醒了我——赤井秀一带我见过他弟弟,就算赤井秀一擅长隐藏情绪,但他弟弟身上透着一股幸福的傻气,那可不是一个失去除大哥外的全部家人的人能有的傻气。”
琴酒的声音又开始发沉:“他还带你见了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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