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的淋浴器,溢满水的地板,无人回应的房间......
——真是陈词滥调的侦探默剧。
柯南看着被血染红的浴室,以及浴缸里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虽然脸颊肉被割下但除板仓惠外别无他选的尸体,陷入了沉默。
耳边侍应生的尖叫成了背景板,有几块破碎的血肉堵住了浴缸出水口,因此源源不断地有水溢出流到地板上。
淋浴器被动了手脚无法关上,柯南闭上双眼,强忍呕吐欲深吸一口气,将手伸进浴缸盲目摸索,抓住堵住排水口的滑溜溜的柱状物,一把抽出——
“呕——”
柯南平生见过无数尸体,除了第一次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案件会让他恶心到控制不住胃里的翻腾,黏腻的血似乎已经融进了周遭的蒸汽,每呼吸一口都是酷刑。
他推开尖叫不止的大人,跑到外面吐得涕泪横流,又软又滑如同巨型鼻涕虫的触感在手上挥之不去。柯南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融化在了四周的蒸汽里,朝他奔过来的人影皆模糊不清。
好热、好闷、喘不过气......
世界开始倾斜,柯南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恍惚间,他拼命推开了不少让他觉得闷热的怀抱,本能地寻找到最令自己感觉舒适的温度扑了过去。
那温度低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玉石,带着某种不属于活人的凉意,顺着皮肤钻进四肢百骸。像是三伏天突然浸入山涧,燥热的神经末梢在接触到低温的刹那纷纷安静下来。
窒息感奇迹般缓解了,他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对方深色的衣料和一截苍白的手腕,脉搏处没有丝毫跳动的暖意,却稳稳托住了他下坠的意识。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柯南最后感觉到的,是那股凉爽顺着脊椎缓缓攀升,像一条冰凉的蛇,温柔地缠绕住他颤抖的灵魂。
——“菱田亚纪”从医院里跑了。
“不可能的!”毛利兰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几小时前还在向自己抛掷鲜花的菱田亚纪会是一个手段极其残忍的凶犯。
“亚纪她怎么会!”
“毛利小姐,请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赤井秀一按住了满眼泪花的毛利兰。
“你所认识的那个菱田亚纪,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她甚至不是真的菱田亚纪。”
“她在很早之前就放火烧死了未婚夫和自己一家,逃走后顶替真菱田亚纪的身份上了早稻田大学。板仓惠是知道她身份的人之一,而且,你从医院离开后,就没有其他人真正看到她。所以,她有充分的动机和时间杀死板仓惠。”
“不要再对这样一个人抱有侥幸心理,无论她最初的底色是什么,现在,都已经被其他人的血完全染黑了。”
“可是,她骨折都没好!”作为亲手给菱田......给“铃”上药的人,毛利兰清楚的记得离开前医生的话:“冲矢先生,她身上还有那么多伤,每晚都要打消炎药才能合眼,这样一个女孩子要怎么才能杀死一个成年男性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了。”赤井秀一静静地看着毛利兰。
“除了上面那些事外,她还是曾经制造名古屋沉船惨剧、杀死白鸟任三郎警官的元凶——安藤洋平的手下。所以,她手上有不少安藤洋平生前制造的药物,而成瘾性药物最初被发明出来的理念就是镇痛。”
“那些药......”赤井秀一喉头滚动了一下,有些不忍直视毛利兰的眼睛。
“那些药被她藏在衣物里,然后通过帮她收拾东西的你一点点带出来,种类多种多样,具体效果还没办法一一查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板仓惠身上也检测出了类似的药物。”
“温泉酒店的浴室空气里也有一些不明成分,可惜因为之后进来的人操作不当开了窗户,所以没办法查清空气里的药物,可能有一些乙醚和致/幻剂,所以最先接触尸体的柯南才会反应这么剧烈......不过医生抽血后说没什么大事,你可以放心。”
毛利兰只觉得头晕目眩,喃喃道:“那些药,是我?是我从她家里带出来的?”
“不要自责,虽然知道她身上可能有疑点,但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危险。”
赤井秀一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连生物化学方向的专家灰原哀也没办法仅凭肉眼和嗅觉判断“菱田亚纪”请毛利兰拿的衣服有什么问题,但以毛利兰的性格......不自责是不可能的。
“她在银行给我留了东西。”毛利兰垂着脑袋,甩开赤井秀一的手:“我要去银行保险柜。”
“现在还没到银行正常营业时间。”毛利小五郎也觉得自责不已——如果他没有和小山正利打架,说不定能逮到凶手:“小兰,你先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等明早再说。”
......
毛利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心里堵着无数话语,却不知对谁倾诉。
新一.......她这个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新一,可是无论她发送了多少条短信,在这个无助的夜晚,皆无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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