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海面染成蜂蜜色时,海风正掠过海景别墅的白色廊柱。阳台中央的椭圆形云石浴缸里,厚厚的奶白色泡沫堆到边缘,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拉莱耶斜倚在浴缸边缘,将银发随便盘起,只剩几缕碎发被水沾湿贴在颈侧,指尖无意识地划开泡沫,下面的风光若隐若现。
远处海平面与天际线模糊成暖橙色,琴酒背对浴缸站在阳台栏杆内侧,雕花栏杆外垂着几盆白茉莉,花瓣被海风吹飞,有一片恰好落在拉莱耶鼻尖。
拉莱耶眨了眨眼睛,在他的胳膊从水下抬起来前,琴酒率先把那片花瓣收进掌心。
他看起来依旧是那副平静冷然的样子,手指炙热的温度却昭示着他心里的不平静。拉莱耶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无意间溅到拉莱耶脸上的泡沫顺着下颌线滑落,没入水中时漾开一圈涟漪,惊得停在栏杆上的海鸥振翅飞走,也让琴酒惊醒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对了,琴酱,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拉莱耶随手拿过一旁的浴袍,在起身的同时披上:“现在纽约处于东部夏令时,日本的时间比那边快十三个小时,从纽约坐飞机到这里大概要13到18个小时不等......你在那边凌晨四点就爬起来赶飞机了?”
琴酒的视线重新落回远方的海平面上:“朗姆向BOSS申请借调基安蒂和科恩,BOSS同意了——这证明在他眼里,你带来的危机已经超过了这些年小动作不断的朗姆,贝尔摩德也发现了这一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拉莱耶歪头想了想:“嗯……我倍感荣幸。”
“驱虎吞狼结果召到武媚娘,这种操作在王皇后没出生之前就普遍存在于历史长河,不如说能和武皇扯上一点点关系我还挺开心的~”拉莱耶伸手搭在琴酒的肩膀上,指尖下压,像是在试探什么。
“不过琴酱,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聊工作?”拉莱耶故意扯松了一点领口:“我们之间只有无聊的工作可以谈了吗?”
琴酒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放在栏杆上的手攥紧成拳——他不想再忍了。
“那你想谈什么?”琴酒摁亮手机屏幕,贝尔摩德发来的借位照片赫然在上:“谈这个?”
拉莱耶悄悄把胳膊缩了回去:“......”
贝!尔!摩!德!
————————
毛利小五郎对板仓惠的长相很失望,对菱田亚纪的审美也很失望,更因为联想到自杀陷害冲野洋子的、她的高中男友藤江明义而一度迁怒了自己最喜欢的女演员冲野洋子。
“为什么所有美女都有个拿不出手的前任?”毛利小五郎跟踪了板仓惠一天,给出了辛辣的评价:“除了看似体面的银行工作,我完全找不出来这个人的一丝优点啊!”
跟在他后面的柯南露出无语的半月眼——叔叔,你没有发现你差点把自己骂进去了吗?
——之所以是“差点”骂进去,不是因为叔叔你很拿得出手,而是因为英理阿姨还没有和你离婚,麻烦有点自知之明吧,叔叔!
当然,毛利小五郎在房产数量方面还是完胜坂仓惠的,作为根本攒不下钱的月光社畜,被父母撵出来自己住的板仓惠在银行旁边租了一间不大的单身公寓,明明有洗衣机但不知道攒了多久不洗的脏衣服和臭袜子还是在角落里发酵……柯南由此再次肯定了“菱田亚纪”有把柄落在板仓惠手上这个猜想。
不可能的,菱田亚纪不可能仅因爱情忍受板仓惠超过一年,除非她对足以用来培养菌群的臭袜子情有独钟!
趁着板仓惠和公司前辈出去应酬,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溜进板仓惠的单身公寓翻箱倒柜,无视他人隐私和尊严。
被拉莱耶点明自己早已多次犯法的真相后,柯南快速对自己进行了简单的审视,然后彻底放飞自我——我就干了,能怎样!枪毙我?(插腰)
私家侦探这个行业,背景本来就是灰色,甚至在很多国家都不被承认。总归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弃当侦探,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灰色立场,好过在没用的地方为难自己。再说了,要是能从可能的死亡未来中保下板仓惠的命,板仓惠还得谢谢他和叔叔呢!
凌乱的电脑桌上,毛利小五郎从一包没吃完的饼干下找到了一本日记——说是一本,其实是两个购买时间不同的本子钉在一起,纸张的新旧度明显不同。新的在上面,旧的在下面。
日记记录着板仓惠自命不凡又格外平凡的前半生。毛利小五郎先看年代较旧的那本,第一条日记写于板仓惠的小学时期,当时他全家还在长野县。
长野县……菱田亚纪的父母也住在长野县。
“咔哒——”
拼图被放入正确的地方,发出的声响是对侦探的鼓励——柯南确信自己找对了方向。
男人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东西,越是没有女人缘的男人,压抑的自信爆发出来就越汹涌。路上碰见女人对自己笑一下(甚至很可能那笑容不是对他只是对着他的方向)都能颅内高/潮半天。递给哭泣的女生一块面包,他能在日记里把自己描述成风流不下流的侠士,然后一路做梦梦到自己老年给孙子讲年轻时的爱情故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